冰冷的触感似针芒,让连栖眼瞳本能一缩。
幸好,手链还在。
“宝宝?”门外传来敲门声,轻柔的女声响起:“是不是睡醒啦?”
连栖下意识朝床头缩了缩,快速在房间环视一圈。
岑厌不在。
认识到这个问题后,连栖莫名心中有些焦躁,他攥紧床单,唇微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所幸连母并没让连栖纠结很久,没得到回应她也不着急,只继续安慰:“一楼有早餐小宝,醒了下楼吃饭好不好?”
房间内静悄悄一片。
连母手轻搭在门板上,她并没抱很大期望得到幼子的回应。
却没想下一秒,笃笃€€€€
门从里面敲响了。
“小宝,如果你答应妈妈的话,就敲两声好不好?”连母几乎是瞬间反问。
笃笃€€€€
短促轻巧的两声敲门声。
连母手一抖,她眼里迸发出欣喜的光芒,一门之隔的房间内,连栖缓缓把侧脸贴在冰凉的门板上,他赤着脚,右手还维持着握扣的姿势。
连栖很瘦,他只急匆匆套了件宽大的睡衣,并不低的个子,但站在门前却显得格外瘦削小巧。
地板冰凉,他本能蜷缩了下脚趾,睫毛不自然抖了抖。
门板隔音,连栖耳朵贴在门上,却能很清楚听到女人温柔的嗓音。
陌生的情绪在心里萦绕,连栖抿唇,竟一时间只觉得无措和茫然。
他又想岑厌了。
连栖不争气地承认。
“那妈妈先下楼,小宝要记得吃饭。”
连母又交代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楼下餐桌摆满食物,连渝已经换好西服,领带打的整齐,慢条斯理吃着早餐,看到连母踩着高跟下楼,他站起身替母亲拉开椅子。
“那孩子说什么时候回来?”连母整理着裙摆,显然那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岑厌。
“今晚。”
连渝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岑家水太深,母亲觉得需要我们出面吗?”
“不用。”连母缓缓用刀叉切开盘中的食物,她垂着眸,是和连栖如出一辙的漂亮。
“小宝今天状态很好,我们都有目共睹。”连母轻轻叹气:“今天那孩子走的时候,也特意交代过我们小宝现在情况不错,坚持到他回来是没问题的。”
自从连栖回了家,几乎是一刻也离不开岑厌。
也不知道岑厌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连栖现在确确实实安稳下来了。
况且€€€€
连母捏着刀叉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指尖都泛起白,她忘不了离开前岑厌的眼神,他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站姿,只是背着光站在门口,眼皮压的很低。
明明他对他们都是极其客气的态度,但连母却总能从那礼貌的笑意中窥见疏离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