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初把卷纸交上去,原本他想去找于之恒,可刚出考场就看到了于之恒背对着自己。

“于…”

“小姨,我说了,以后的事以后再定,这不是离毕业还有一年呢吗?着什么急啊?”于之恒手里拿着电话,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

对面女人的声音在安静的长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就算程洛初不想听,他也感觉自己听见了。

另一头的女人说,“不是小姨急,是以你的家室背景,你出个过留个学镶个金边在娶个外国和你们家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对你以后多有帮助啊,你现在在学校的传言都传到钰钰这边了。”

“钰钰你和你说的?”于之恒反问。

女人啊了一声,随后又语重心长的说,“不是小姨说你,你一个男生怎么能和那个比你矮一些的男生凑的那么近呢!你看看你们学校那些只会传谣的人都把你们俩传成什么样子了,以后你们两个还怎么娶媳妇啊。”

“小姨。”于之恒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因为这几句话差点就乱彪的情绪说,“小姨,我敬您是因为您是我的长辈,我的亲人,但这不是您用来教育我原因,能管教我的,除了我的母亲和父亲之外没有任何人,也请您收好您想要管教我的心理,管好你家孩子就行。”

“既然钰钰都能把我的事告诉您,那就说明您和姨夫的事或者姨夫在外面养女人的事也都被钰钰说出去了。”

“你怎么…!”安静了一会,突然他听到他小姨在手机手机另一头的怒吼,“宋南钰!你怎么把你爸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和别人说了?!我说最近邻居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奇怪!原来是你说出去了!你让你妈我这老脸往哪放?!”

于之恒也无心听他们的家内的事直接挂断了电话,他估计着时间,感觉现在正好是程洛初差不多要交卷出考场的时间后就转过了身子。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于之恒语气惊讶,微不足道的那点心虚被他掩盖的很好。

程洛初没和他说其实自己早就过来了,他道,“才出来,这次的卷纸有点难度,有些题我解了好一会才算出来。”

“这么厉害呀。”于之恒见程洛初没有任何不愉快的表情后才放下心来,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对程洛初说。

可是于之恒忘了,程洛初很会隐藏,只要程洛初想,他就能全方位无死角的隐藏住自己的情绪。叫你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怎么才猜也都猜不出来。

“听学校的意思是今天一天都考完是吗?”程洛初问于之恒。

于之恒点点头,“对,听说下周有运动会,为了不耽误判卷时间,所以都一天考完。”

“这也太不把咱们学生当人看了吧,一天怎么可能啊。”律韵突然出现,他的胳膊搭在于之恒的肩膀上,气愤的说。

突然出现的律韵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原本暗中观察他俩的学生也都因为律韵的到来慢慢散开了。

“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于之恒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给拿了下去。

律韵诶呀了一声幽幽的说,“也不知道是谁最近我约他打游戏,都不和我玩了,心思一天天净挂在别人身上了。”

就差被点到人名的程洛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最近确实是他缠着于之恒缠的紧了些,没想到引起了律韵这么大的不满。

于之恒揽住他的肩膀对着江淮冷笑一声,“我可不像你,冯淳都出国多久了,还没和你联系过一次吧?”

说到这律韵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瘪掉了。

“你是知道怎么往我心尖上扎刀子的。”律韵颓丧的说,“他不主动和我联系,我主动联系他还不行吗,结果我发出去的消息无一不石沉大海,一点回响都没有。”

“叫你作,这下好了吧。”

距离冯淳出国已经过去能有一个月了,国内的温度也在他离开后瞬间降温,现在已经开始穿毛衣或者大衣了。

冯淳没有和他们说过自己什么时候离开,只和他们说自己要出国了,他走的一点风声都没有,东西收拾的也很干净,一点念想都没给律韵留,就像他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若是律韵家里没有因为下大雨,冯淳寄宿他家时,落下的白色短袖,他还真的会以为这些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我大概知道他住在哪里,之前和他聊天的时候,聊了一嘴的大概,等期末考试考完我就去找他,我要亲自对他道歉,希望他可以接受延迟这么久的歉意。”

这时候远在国外正在和新认识的朋友聚餐的冯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心想,“是谁在叨咕我。”

他身旁不远处坐着一个一头黄毛的男生,长了一张娃娃脸,见冯淳打了个喷嚏立马紧张的用自己不太熟练的中文问冯淳,“你、你没事吧?要不要吃点药!”

程洛初那起桌子上的卫生纸擦了擦鼻子,温柔的对男生说,“不用汉克,我没事,刚才可能有灰尘被我吸到了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