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少年气!
周桓跪下行礼:“草民参见太后娘娘。”
容淑仪点头:“起来说话。”
“多谢太后娘娘!”周桓一边起身,另一边深呼吸几口气,露出一副见到爱豆的崇拜表情,用貌似激情的语气说,“今日能够见到太后娘娘,实是草民三生有幸!太后娘娘写过的每一首诗词,草民都背得烂熟记在心上,太后娘娘惊艳绝伦的才华,草民真是五体投地。”
容淑仪笑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娘娘,草民虚岁十七了,从小草民就是听太后娘娘的水调歌长大的,这歌调词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草民特意将这首水调歌题在了后背之上。”
周桓一口气说完,演戏演到底,依旧保持着崇拜的表情。
容淑仪的笑容淡下来,“不过是本宫闲来无事随意写几句罢了,你也用不着放在心上。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他们可曾知道你进宫的事?”
周桓暗自回忆剧情,看似恭敬地说:“草民家里除了家父,还有一位兄长和妹妹。他们知道我有幸被选入宫,都高兴极了,他们也十分喜欢太后娘娘的诗词,说太后娘娘的诗词风格多变,不拘一格,新鲜得很,我父亲还说€€€€”
容淑仪的脸色明显不耐烦,语气也冷漠许多,“你可是自愿进宫的?”
周桓露出脑残粉的样子,忙不迭地点头,似是因为激动,面色变得绯红,深情款款地看一眼容淑仪又故作腼腆地低下头去,“当然是自愿的,为了目睹太后娘娘的风采,草民什么事也愿意做,就连每晚入睡前草民都会将太后娘娘的诗词默念一遍,没想到越嚼越有味。草民原也是个爱诗的,读过太后娘娘的诗词,草民却是再也无颜做诗了。太后娘娘的诗词立意新鲜奇特,风格又多变,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实在很难相信,如此风格迥异的诗词,全部出自太后娘娘的手笔。”
容淑仪的脸色拉了下来,眼角也凌厉地垂下,冷道:“夸赞那些诗词的腔调本宫已经听得太多了,你用不着再说。”
周桓似乎迷茫了,却又用更加深情的声调继续道:“太后娘娘的诗词,再多的赞美之词也形容……”
“好了,本宫说过不要再提诗词。”容淑仪愠怒。
萧宁焰原本侯在一旁等待容淑仪的发话,此时却竖起了耳朵,默默观察表现奇怪的周桓,心里微微疑惑,看向周桓的眼神也不自知地充满探究。
周桓配合地瑟缩一下,似乎不明白自己哪个地方触怒了太后,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说又不敢说,看上去很是忸怩。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自己刚才应该开了一个好头,至少已经一定程度的引起了容淑仪的不适。担心再愣头青地继续说下去,会威胁到自己的小命,只好装作识趣地闭上了嘴。
容淑仪脸色稍霁,“本宫有点累了,过来给本宫按按肩膀。”
周桓看了看四周,后知后觉发现容淑仪在跟自己说话,心里哀叹一声,努力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弯腰哈腿来到她面前。
小说里的容淑仪是个厉害的野心家,性格十分强势,最是讨厌畏缩胆小的男人。
想到这,周桓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又收了回来,半晌没有动弹。
容淑仪偏过头说:“你还在等什么?”
周桓于是又忸怩了半天,捏着兰花指碰了碰容淑仪的肩膀,又触电似的拿开,似乎由于过度紧张,说话也变得支吾,“草民怕……怕惊扰了太后娘娘的金躯,不太敢按。”
容淑仪皱着眉头看向他的兰花指,眼里的厌恶愈演愈烈,连带那张原本令她感觉惊艳的脸也变得平凡无奇起来,冷冷地摆手,“你下去。”
周桓连忙跑下去跪下,手脚仿佛发抖。
萧宁焰走上前几步,“母后,我帮你按肩膀。”
容淑仪才注意到一直侯在角落的萧宁焰,眉眼间更加阴冷,“不必。”
萧宁焰静了一下问:“母后如何处理这人?”
周桓瞬间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竖起耳朵,就怕容淑仪一个鬼迷心窍,仍要纳自己充实后宫。
容淑仪道:“这张脸倒是长得不错,暂且留着别动,至于其他的,也没必要存在,丢去净事房好了,也算是物尽其用。”
净、净事房?
她竟然一言不合就要把自己阉了?
周桓一瞬间脸色惨白,兰花指也垮了下来,许久才从忽然而降的晴天霹雳中回过神,没想到自己躲过了被宠幸的命运,倒提前进入阉割环节。看来自己的这一波恶感,实在是刷得用力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