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看方池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云沉宿才装作随意地问起了有关这两日牧原在城门上被“一箭穿心”的事情。
方池随口回答:“哦那个啊,那个是尊上做的障眼法,那箭是尊上特制的,当时让方瑶混进敌军里射过去,假装中箭的。尊上最近好得很呢。”
最后一句白书悦已经有了体会,没再关心其余事宜。
云沉宿则接着问:“方才我们路上还被两个不知好歹的魔修拦路打劫,说是你们尊上九死一生,魔尊易主。可我看这城门附近风平浪静的,倒像是事情已经完全解决的样子。”
方池笑了笑:“噢,那也是尊上让我们装出来的。我们故意散播了尊上命悬一线但还在刻意压消息的消息,引得那谋逆魔将当日便杀入了魔都内,直接被我们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但那魔将背后势必还有其余支持他的同党,尊上想直接连根拔起一劳永逸,就故意装出这种是那魔将已经得逞,但是又不想给背后那些同党承诺的好处,吸引他们过来。
“城门那边都是尊上的眼线,这两日我和方瑶也会轮流到密道这边来值班,来一个抓一个,已经抓了个七七八八了。”
说完,方池又补充道:“不过没想到竟然那么快就有人嚣张到不顾禁令,在魔都附近干这种劫财的勾当了?看来还是我们尊上闭关太久,都忘了当年尊上是怎么踏着血海尸山一步步走过来的。”
云沉宿从中挑出他自己认为的意思,一脸认同似的说:“你们尊上这善后工作做得确实不怎么样。”
方池:“……嗯?”
他好像没有这么个意思吧?
闲谈间,方池也终于带着他们走到了这个小密道的尽头,推门出去,入眼的便是一个开阔的大厅。
大厅内并无其余人,想来牧原应当还在别处处理事宜。
方池回头看向白书悦:“仙尊,您与荒主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同尊上说一声,尊上应当就在隔壁处理事务。”
白书悦没有回答,云沉宿替他点头应了下来。
几乎就是在方池离开这个大厅的刹那,白书悦忽地吐了一口血!
“小清!”
“宿主!”
云沉宿与系统的声音同时响起,白书悦却只觉耳边与识海内一阵嗡鸣。
踏入魔宫的瞬间,无形的威压便骤然向他施加而来。
若说前几日在魔界中的行走,他的情况更近似于重病在身,此刻便相当于忽然遭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体内的灵力再度紊乱,横冲直撞地冲击着他的经脉,若非他还有意识地运用灵力护住心脉,那便不只是吐口血那么简单了。
这感觉可一点都不像“不致命”。
但白书悦已分不出心神去问系统,只在朦胧间听到系统吵得要死的哭声。
“宿主?宿主您怎么样了?您别吓我呀!不是说不会致死吗?不应该有这么严重反应啊!宿主呜呜呜……”
行吧,白书悦已经听出这没什么用的系统在这时依然没什么用。
白书悦被云沉宿搀扶着站稳,压制住喉间再度涌上的腥甜,勉强维持着神智。
云沉宿担忧着问:“小清,你怎么样了?你真的没问题吗?”
进入到魔宫范围,白书悦也没再管不能用灵力的禁制,运起灵力勉强抵御住这不知名的威压,缓了会儿神手收回了自己被云沉宿搀扶着的手。
“还好。出了点问题,但应当问题不大。”他的声音比之前又虚弱喑哑了些,怎么听都是很有问题的模样。
云沉宿既是心疼更是着急,可又实在探查不出白书悦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这种束手无策的状态他也是难得一遇。
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于牧原作为魔尊,会知晓是什么情况。
在白书悦勉强维持着自己神智时,没什么用的系统终于发挥了点作用,翻找出了些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