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固执地想要将沈照雪亲自送回万府去, 沈照雪劝说了几次都无果, 只好由他去了。
被牵着离开包间时, 他有些心虚般抬了抬眼皮, 同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的万声寒对视了一眼。
本想比一比口型让他先走,万声寒却忽然抓住了他另一只自由的手,也与他牵在了一起。
沈照雪有些茫然:“?”
这又是要做什么?
万声寒比着口型道:反正袖口宽大, 也没人会注意到。
沈照雪默然无语片刻。
到底还是以这样一副奇怪的姿态,被两个男人一人牵着一只手下了酒馆。
等到了门口, 陈洛的马车与万府的并不在一处,往哪里走又出了分歧。
沈照雪站住了脚,两个男人便跟着停了步子。
陈洛问:“怎么了?”
“无事,”沈照雪笑道,“就是……下了楼,总有些累。”
谈话间,他的手在万声寒掌心里挣动,想要挣脱对方的桎梏。
但万声寒抓得很紧,看样子并不是太想分开。
陈洛已经先一步道:“万长公子怎么还不先走,站在这儿做什么?”
“阿雪是我府上贵客,自然得瞧着对方上了马车才好安心离去。”
“不必你挂怀,我会照顾好他。”
“殿下照顾是殿下的事,万府的规矩也不能坏。”
“好了,”沈照雪忍不住开口打断道,“殿下,我记起我的药还在万府的马车上,久坐容易发病,我还是跟着长公子回去好了,也免了殿下多跑一趟。”
陈洛瞧着似乎还有话要说,但不等开口,他身边侍从忽然寻上来,同他耳语了几句。
陈洛顿时脸色骤变,总算松开了抓了沈照雪的手,说:“父皇临时唤我入宫,那我便不送你回府了,阿雪要多多保重。”
沈照雪松了口气,“劳烦殿下挂念。”
等陈洛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他面上神情终于得变,冷声道:“还抓着我做什么?”
“我拉着自己妻子有何问题。”
“谁会觉得那段婚姻作数。”
“我觉得。”
“你觉得也无用。”
沈照雪先行上了马车,今日在外不曾戴护耳,被扰了整日,现在终于可以将其戴上,将所有声音隔绝在外。
也不想再听万声寒胡言乱语。
但万声寒黏在他身边,将他的护耳稍稍抬起来些许,说:“你先前话也不曾与我说完,还不让我牵着你,我怕你在外受了危险,专门过来接你回家,你怎么这般对待我?”
顿了顿,他又道:“你可知这段时日在府中养病的时候,五皇子殿下往府中添置了许多年轻男女,要么带着万景耀在赌坊玩乐,要么便在府中虚度光阴。”
“听闻他玩得很脏,已经死了人,但到底是皇亲国戚,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沈照雪顿时便觉得有些恶心。
他无意识地搓着自己的先前被对方抓过的手背,揉得很是用力,像是想要搓下一层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