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忻抓住珉的袖子:“帮帮我。”
珉没说其他的,打横将他抱起,推门在走廊里迅速穿梭。
傅忻深切地听见珉的呼吸声,但珉是不用呼吸的,他似乎只是在借此缓解情绪。
……
傅忻疼晕前,好像看见了一大片交杂在一起颜料,颜料泼洒,驱散黑暗。
秦屿。
“妈。他们都说我是娘炮。”
“为什么?”
“他们说我爱哭,比女孩子还爱哭。”
秦屿深知,傅忻缺少父爱,跟着自己从小耳濡目染,个性难免阴柔了些。
“……那又怎样,说明你有很细腻的情感,你也一向比同年龄的男生懂事,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你尽量忍住眼泪,慢慢安静地消化掉焦虑抑郁€€€€你肯定不希望被嘲笑一辈子。”
秦屿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了一条口子,沾了颜料应该是火辣辣的疼。
“哎,傅忻,难过的时候,就躺下来看看夜空吧,调整呼吸,感受到你与这个世界、你与宇宙紧密联系,美好随着一次次深呼吸逐渐降临。”
傅忻不懂他在讲什么,自说着:“为什么我不可以有个哥哥?”
“你要哥哥做什么?”
“哥哥可以在我被评头论足的时候保护我。”
秦屿不解地歪头看小个子的傅忻:“你不如依靠强大的自己。”
那又能怎么依靠呢?
傅忻还是觉得,有个哥哥就好了。
真是个怯懦的想法。
但傅忻只是希望这个世界像秦屿一样温柔的人越多越好而已。
他心目中的大哥哥,温柔得像神明一样,而神明是一身圣洁的白。
傅忻兴奋地向秦屿描述自己想象的哥哥。
“嗯……他的形象,蛮酷的。你可以跟我学画画,把他画出来。”
于是,傅忻每次放学,就跟着秦屿画画。
他可真是天赋异禀,把脑海里想出来的人清晰地画在了白纸上。
秦屿盯着画上的长发美人:“这……是哥哥?不是姐姐?”
“我画的就是哥哥啊。”
“美少年是吗?”
之后有一天,秦屿调了杯酒。
橙香四溢。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调对了没有,我想调的是瓦伦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