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耍够了拎食盒往别墅赶的何霖笙瞥眼窗外,咒骂一声,加快了车速。他最讨厌下雨天了,倒不是说下雨天出门娱乐不够痛快,而是这种天气前去找素眠,再费劲巴拉地演场戏很烦人。
不过都走到这了,何霖笙心想算了。
他抵达别墅时,恰好同靳演打个照面。
靳演没下车,微微蹙眉,拨通了何霖笙的电话。
何霖笙就喜欢他这点,懂事,稳重。何霖笙接完电话,按照靳演的指示,从车厢摸了伞,他抹把脸,开门下车。
靳演见状,降下车窗,隔着雨雾同何霖笙对视。
保镖们面面相觑,不动声色地站在入门处的站岗亭中,余光注意到何霖笙和靳演的手势,整齐列队挡住入口。
“先生,您不能进入。”保镖队长恭敬地对何霖笙说。
雨声本就令何霖笙心烦,见保镖出口反对,几乎是不用回忆靳演的嘱咐,便本身出演了。
“什么意思?”
何霖笙将炮火转向靳演。靳演没下车,只是幽幽看他,说,“带着你的东西滚。”
何霖笙咬牙,用力到将伞柄捏的咯吱响。雨水顺沿他的伞边滑落,他一声不吭,随即快步回到车里,不顾伞上的水珠,将其丢到副驾驶,然后踩下油门。
车辆发动的动静很大,贯彻雨幕。靳演只听一声,随即说道,“别硬拦。”
原本计划中是两人斗斗嘴,然后何霖笙被假意拦着进门,但靳演没料到雨声令何霖笙的耐心大大缩小,他甚至坚持不住几句话。
真不是一个好演员。
何霖笙驾车横冲直撞地冲进别墅,保镖们拦不住,冒雨在后方追,追到一半,靳演的车如离弦之箭,用更快的速度冲到何霖笙车前,硬生生将人别住。
保镖们见缝插针,整齐地拦到何霖笙车前。
何霖笙动不了,稍一动就会撞到靳演的车。他是敢闯别墅,但他心里还是残留少许理智,明白不能无故惹靳演不快。
何霖笙气闷,狂敲两下喇叭,尖锐的声响响彻别墅。身处房间内的素眠早早察觉到了不对,批了柔软的毛毯站在落地窗后。窗帘掩盖了他的身影,也遮住他面露不爽的容貌。
“怎么又来了。”素眠看着窗外的阴雨连绵,心道真是坏事往一处赶。
今天他势必少不了出头露面,对恶心的何霖笙假意表演。
何霖笙不知他所想,创造出巨大的声响后,越过车窗,大喊,“素眠!”
没人给他遮伞,雨水打湿他的头发,又顺着他的下颌骨淌进领口。不过须臾,何霖笙上半身湿了大半,他烦又轻微地生出少许爽快,莫名其妙有点享受眼前的状态。
何霖笙高声大喊,“素眠!”
几日没见的想念在暴雨中扩散,保镖上前拦住人,高大的身材遮挡了何霖笙的目光。虽然他迟迟没看到素眠的身影,不过不妨碍他心底着急。
反正身上也湿了,何霖笙干脆推门下了车,雨水顿时浇得他睁不开眼,他掏出伞打开,大喊,“眠眠!我来看你了!”
靳演静静地坐在车内看他叫,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不言语也不生气。
别墅内,素眠原地跺脚,不爽地喝了杯水润润嗓,然后往二楼跑。
他拽上了管家,并再三强调,一会拽紧他。管家不明所以,但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他是靳演招来的人,见男主人靳演对素眠的态度,就明白根本不是素眠所想的那回事,靳演对他,说是两人处了几年成家了也不为过。
两人到了二楼,素眠抹把脸,往手臂上掐了下,眼眶里有了泪,就往阳台处跑。
“何霖笙!”
素眠喊道。
他的声音在暴雨中并不起眼,但时时刻刻注意着的何霖笙一下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