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演回神,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和收拾边角的管家。管家适时为他递上一杯冰水,靳演接过,在对方恭敬离开后,终于忍不住将脸埋进手心。
他从未接触过如此的绵绵,简直措手不及。
何霖笙好好享受了一番,才向靳演发去约饭邀请。
只不过这次的饭桌上多了两人,是在小世界故事线中见过的两位“熟人”。何霖笙的狐朋狗友,也是欺负素眠的人,童深和吴尚源。
童深是典型的花天酒地混不吝公子哥,说话吊儿郎当,甫一见靳演,张嘴就来,“这就是那位神医?看上去不怎么样啊。”
说着,他一筷子递进嘴里,吧唧个不停。
吴尚源沉默不语,他话少,表面看上去是在座三人中最像豪门公子的人,不过他气质属实阴郁,阴恻恻看过来,令靳演深感不适地侧目。
好在对方的视线一触及分,又落到身前的餐碟。
“叫我来什么事?”靳演落座,没动筷的念头,直奔主题。
何霖笙眼观四路,笑了笑。他座位紧挨靳演,两人说话不必扯嗓门,他压低声音,面上斯文做派不改,说,“这是我的两个朋友,之前我还计划请他们帮忙,但现在我全听你的。”
话说的很好听,就是对面两人的眼神不太友善。
靳演思忖何霖笙做此局的目的,“教育素眠”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无缘无故为何非要扯两个外人进来。
靳演没说话,只是动了筷,浅尝两口菜。他吃饭的速度故意放的很慢,迟迟不开口。
对面的公子哥显然没有如此耐心,见靳演不声不响吃个哪哪都能见到的破菜,心里憋闷又烦,直接问何霖笙,“什么意思啊?你把我们叫来就看这个?”
何霖笙对童深可没笑脸,对面同他叫嚣也不虚。几人之间身份差距并不大,何霖笙隐隐更胜一筹,只是他更擅长忍耐。
何霖笙缓了口气,语气平稳,“不是你们找上门,说几日没见素眠了,想得很?”
童深嘴巴一张,哑口无言。
何霖笙递上台阶,“不过这事跟我说没用,要跟神医商量。”
说罢,目光递向靳演。
靳演夹菜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住。他懂了。
何霖笙今叫他来,一想让他好好利用面前这两人,毕竟不用白不用。二呢,是故意给他看,惦记素眠的人不少,他长期在素眠身边,盯着他的人也不少。若他对素眠生出什么心思,第一个打上来的不是何霖笙,而是对面两人中的其中之一。
靳演心觉好笑,咽下嘴里没滋没味的菜,端起茶水去去味,同何霖笙说,“上次忘说了,这里的菜太清淡,不合我口味。”
何霖笙心惊,嘴角扬起笑容,“不愧是好兄弟,给我面子。”
何霖笙又说,“其实也不太合我口味。”
靳演撇他,将餐碟轻轻向前推了半指距离,靠进座椅里,“下次我来定?”
何霖笙的笑容真诚不少,“当然好。”
靳演这是对他示好的意思,不过他也不能再试探靳演了,老实人也会生气。
何霖笙画风一转,朝靳演示好,“他们两吵着闹着要见素眠,我怕他们找你事,叫出来赔个不是。”
“当然是我赔。”何霖笙做足了面子,不顾童深和吴尚源的臭脸,自顾自地赔了杯茶水。
一顿饭局在两人不爽的目光中结束。靳演率先退场。
餐厅的位置稍显偏僻,周围环境做足了功夫,要走上小半段路程才能乘车。此时天黑漆黑,只有随处可见的氛围灯。
靳演朝乘车处走,路过绿化花田转角时,几道身影从身后现出身形。身影的动作很快,很明显不是普通人。
靳演停下脚步,自知今晚躲不过,索性停在较为空旷的小景区处,脱下束缚的西装外套,叠好放置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