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发情期?”黎珀愣了下。如果他没记错,边庐给他的发情期有效期还没过,按理说最近半个月他都不可能发情才对。

“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发情期好像得再过一段时间。”

医生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给你开几盒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怎么样?”

“好。”这次,黎珀答应了。

待医生拿来抑制剂后,黎珀将它放在了枕头边。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触碰到了“发情”这个敏感词汇,夜里,黎珀忽然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从和江誉分开开始,他就几乎再也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了,连自我解决都没有,所以乍一梦到,黎珀陷进去,出不来了。

最关键的是,这不是一场只有他一个人的梦。

审讯当天,黎珀醒得很晚。醒来后,他盯着床单和被罩,脸渐渐红了。过了一会儿,他做贼心虚地把床单和被罩扯下来,团了团扔进床头柜里,然后又将那几盒抑制剂塞在了枕头下面。做完一切后,他收拾好表情,跟着接引人来到了审讯室。

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还是那些熟悉的刑具。

唯一的区别是,上次来时房间里的椅子是推进去的,而这次的椅子是拉开的。

“长官,可以开始了。”

第166章

明明审讯室的温度很低,但黎珀却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耳边就是江誉冷淡低沉的声音,可他什么都没听见,只盯着江誉的脸,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如果你做不到专心,那我们就不必继续了。”忽然,江誉抬起眼皮,没什么温度地开口。

黎珀冷不丁触碰到江誉带着审视的视线,眼皮顿时狠狠一跳。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什么,轻咳一声后移开了目光:“抱歉,刚刚是我的问题,麻烦长官您再说一遍。”

江誉问的问题总体上在黎珀的预设之内,几乎是对方话音刚落,他就能流畅地接上,坦然地让人分不清真假€€€€当然,里面不一定都是实话。

黎珀能猜到江誉会意识到他说谎,然后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但他唯一没猜到的,是江誉并没有过问他本身。譬如他和污沙会的关系,又譬如他充当着什么角色,为什么会来到S区……这些江誉统统没问。

黎珀不由得疑心起来,他究竟是早就知道了,还是压根不在意?据黎珀了解,前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就算江誉眼线再多,也不可能知道污沙会的核心机密,可要是后者……

江誉厌恶他到连他干了什么都不愿过问吗?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问题,黎珀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也是,分都分开了,谁还愿意知道你曾经干了什么?他自认他的魅力还没大到让江誉心心念念的程度。

黎珀视线虚虚地望着空中的某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又走神了。直到椅子拖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才倏地意识到,他已经消磨光了江誉的耐心,对方马上就要走了。

黎珀很少有心急的时候,可如今这关头,他却忘了自己脚上还戴着脚铐,起身要去拉他。谁料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地来临,他连江誉的衣角都没碰到,戴着的脚铐却先一步被椅子腿绊住了。

黎珀:“……”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都闭上了眼,做好了膝盖磕到地上的准备,甚至耳边提前模拟出了那声令人尴尬的“咚€€€€”。岂料预想中的尴尬场景并没有出现,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然后以半抱着的姿势把他提了起来,让他稳稳地站回到了地上。

黎珀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江誉的怀抱了,以至于鼻尖闯入那道清冷好闻的味道时,他还愣了一下。熟悉的气味涌入鼻腔,即便过了这么久,黎珀还是条件反射地想回抱过去。

但最后关头,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举到半空中的手倏然落了下来,黎珀迟疑了一瞬,最终只象征性地扶了下江誉的手臂。站稳脚跟后,他抬起脸,盯着近在咫尺的江誉的脸,本能地想说些什么。

可当他刚要张嘴时,余光忽地察觉到了什么。他视线一凝,怔怔地盯了半晌,旋即什么都没说,只神情黯淡地收回了目光。

他瞥见了江誉的耳垂。

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在扶着黎珀站稳后,江誉冷淡地收回了手。黎珀也极为迅速的意识到了这点,他眨了眨眼,紧接着,像握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猛地甩开了。

江誉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只面无波澜地看了黎珀一眼,随后收回目光,准备往外走。在他即将抬起脚的前一刻,黎珀说话了:

“长官,你不准备对我用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