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观主。”

解云琅接过行李,后续便自己动手。

宋晓风盯着解云琅,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此人莫名熟悉。

“清风道长好厉害!一个人就搬了这么多!”方吉拿着些小包裹匆匆赶来,宋晓风瞥了眼这只弱鸡,摇摇头走了。

解云琅对方吉道:“咱们今晚把东西都收拾出来。”

“现在?”方吉愣了愣:“咱们不是只能住一个晚上么?”

解云琅挑眉道:“公家的东西,不由他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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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辗转反侧,一夜没怎么睡,临到天亮时反而睡熟了,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匆忙整理好出门,见二壮在院内劈柴,于是跑去问道:“他们人走了吗?”

二壮停下斧子,擦了擦汗:“走了。”

秦羽松了口气:“那便好。”然而他转个身,心口又是一吊:“不是说他们走了吗?为何马车还在。”

二壮反应了一下,道:“他们人一大早就走了,但是没有带行李。”

秦羽刚起还没完全清醒,在原地缓了会儿,追问道:“他们有说去哪儿么?宋伯呢,他在何处?”

二壮茫然地摇摇头,此时宋晓风从后院走了过来,对秦羽道:“那两个人一早就下山,看样子是往南面去了。哼,这两小子,我看是打算赖在观里不走了。”

“南面?”秦羽对荆阳府不甚熟悉,不知道南面是什么情况,于是道:“我去看一眼。”

宋晓风也没拦他,只递给他一把匕首:“带上这个,路上小心。”

秦羽拿了匕首,没有让二壮跟,独自一人出了道观。

到了山下他租了匹马,不快不慢地往南面去了约几里地,来到一片野林。

野林里不甚幽静,到处都有流民的踪影,秦羽骑在马上望了许久,终于在一块围着人的树干下看到了解云琅的身影。

人群的中央坐躺着一个神情痛苦的灾民,嘴里咬着树枝,正被人七手八脚摁着。

解云琅单膝跪地,双手握住他僵垂的胳膊,趁其不备将骨头接了回去,那人痛呼一声,随后松了口大气。

“多谢大人!”

一旁的妇人对解云琅感激涕零,解云琅回头让方吉给了他们些干粮:“这附近的流民还有多少?”

妇人回道:“不清楚,左右一眼望不到头。”

解云琅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秦羽下了马,默默来到他身后。

方吉看到他来了,出声提醒了解云琅,后者似乎并不意外,整理了下心绪回头看向他:“来得这么迟,可是起晚了?”

秦羽扫了眼这片林子:“这里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妙。”

人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林子里的树叶树皮都比别处少上许多。

解云琅点头道:“这些都是遭了灾的难民。”

“究竟是什么情况?”秦羽刚来,也不是很了解发生了何事。

解云琅带着他往林子外走,边走边说:“还是因为荆阳堤,先前修补时补得乱七八糟,上一次大雨冲垮了部分石堤,洪水冲了他们的屋舍农田,而后又遇着干旱,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他们实在交不上田税,只能躲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