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更是不解:“大人雷霆手段除了洪逸,难道不是基于解家的立场决定的?”

“为何要管解家,洪逸依法伏诛,有问题么?”解云琅眸光闪了闪。

秦羽看着他,继而仰头看向天幕,莞尔一笑:“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你把娄崧坑了,我的好处也没了。”

“急什么,你这般有能耐还缺机会么。”解云琅也仰头看天。

醉骨的晚霞已然退去,天河上白星几点闪烁。

解云琅望着天枢,眸光比星光黯淡,他忽然开口:“你觉得我可笑么?”

“为什么这么问?”秦羽道。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居其位谋其政,不愿趁身份之便,如今却是靠自报家门才了这一桩案。”解云琅说着,整个人被愁云笼罩,此时此刻,他好似迷航的孤舟,望着茫茫天际不知方向。

秦羽看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缓缓道:“人生在世有谁能保证一定言行无差,依我看大人不必深陷于言行一致的樊笼里,求的该是心行一致。”

“我有一法,可缓解大人心中郁结。”

解云琅仰身看他:“什么法子?”

秦羽道:“大人随意取一样身上携带之物,握着它双手合十祈愿,将苦闷烦心之事寄托于上,随后用力将其扔到再也无法取回之地。”

解云琅摸了摸身上,只搜出秦羽的那把匕首。

“这个不行。”

秦羽伸手要拿,被解云琅躲了去:“它是你自愿加入县衙的信物,丢了可就没有凭证了。”

秦羽微微挑眉:“刀上又未刻字,就是你拿着它,我也可以不认。”

解云琅道:“那该如何?”

秦羽不咸不淡道:“至少得是贴身之物吧,作为信物份量更重。”

解云琅点点头,握着匕首,心中默念,继而起身来到船边,用尽力气将它抛入江中,他深深呼吸一口:

“如你所言,感觉确实不错。”

秦羽起身来到他身侧,望着月光粼粼的江面,呼吸了一口江风,比日间凉,但更为清爽。

二人并肩而立,少有的和谐安详。

秦羽对着江面出神许久,忽然他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解云琅手里多了一小撮头发,正拿着帕子小心缠紧。

“......你做什么?”

秦羽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给他脸了。

“凭证有了。”

解云琅把发包好收入衣襟,望着秦羽,露出得逞的微笑:“县衙卯时准点上职,莫要迟到。”

第26章

秦羽发现自己低估了解云琅的厚颜程度。

他一个习惯了巳时起的人,头一日起不来很正常,但那个姓解的也不至于直接跑到家里来拎人?!

榻上,秦羽只穿着一层单衣缩在被子里浑浑噩噩,解云琅就立在床前,“啧啧”地看着说不到两句又昏睡过去的人。

想个什么法子给他弄醒?

解云琅在屋内环顾了一下,随即推开后头的门找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