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自己,她更想多给冬天攒点银子,她还是想为冬天攒够银子赎身做个良民。
谁想自己的孩子为奴为仆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若不是活不下去了,她又怎么会让冬天卖身为奴?
程哥儿将冬天扶了起来,扶着他坐到了椅子上,安抚的将他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冬天,最后一程让你阿娘走的安心点。”
冬天抱着程哥儿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咬着嘴唇哭了好半响,才平复好心情。
“公子,我的眼睛肿不肿?”
程哥儿接过许泽平递过来的热手帕,他低头为冬天擦了擦脸:“不肿,很好。”
“进去,多陪陪你阿娘。”程哥儿安抚好冬天的情绪以后,又往他手里塞了十两银子。
冬天想要推脱,他知道这些银子也都是公子自己一分一毫的攒下来的,“公子,你帮了我这么多了,我哪里能要?我不能够要。”
“将你阿娘的后事办的风光些,莫让你阿娘受委屈了。”程哥儿拍了拍冬天的手,“我给你一个月的假,将你阿娘的事都安妥好了后,再回来找我。”
程哥儿的话一出,冬天又差点哭出来了,他红着脸朝着许泽平跪了下来:“公子的大恩大德,冬天我没齿难忘!”
“这药方,我叫吉祥哥同陈大夫去取药,你就好好照顾你阿娘。”
程哥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同许泽平出了冬天他们僦居的屋子。
出了屋子后,程哥儿与许泽平并排慢走着,他的眉头微皱:“平平,或许还得你同舅舅他们说下情,让吉祥哥帮帮冬天。”
“嗯,小事。”许泽平知道人讲究落叶归根,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老在自己家里,用一些封闭老人的话来说,老在自己家里到了下面都贵气一点。
“程哥儿,你比我想的还全面些。”许泽平没有想到程哥儿年纪轻轻的,做事条理如此的清晰,若不是自己多活了一辈子,哪里比得上他?
程哥儿谦虚的摆手,“哪里哪里,这些事姜嬷嬷都跟我们讲过,日后当家主母(主君)都是要独立处理的。”
说到这里,程哥儿眼神闪烁,耳尖连带着脖子都通红,显然是害羞极了。
许泽平瞧着程哥儿如此模样,哪里还敢打趣?
不由的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二人皆是一言不发,一直快到家门口了,许泽平才想起藏在衣袖的盒子,他立马掏了出来,塞到了程哥儿的手里。
程哥儿看着手里的锦盒,清澈的猫眼里闪过了一丝喜意,他的声音里难藏愉悦:“平平,这是什么呀?”
许泽平有些难为情,“回去再看。”
程哥儿用指腹摩擦着锦盒的小锁,恋恋不舍的将锦盒藏进了自己的衣袖里,眉梢上都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嗯!”
许泽平抠了抠手指,“别跟阿姐说。”
程哥儿眼里冒着光,他忍不住的询问:“是我的独属吗?”
许泽平的双眼游离,嗓音飘忽:“嗯。”
程哥儿开心的都想转圈圈,他踮起脚尖,直视着许泽平游离的双目,言语极其的大胆:“平平,你知道这称为什么吗?”
“什么?”许泽平有些不解?
“这叫私相授受。”
轰!
许泽平大脑一片空白,立马捂住了程哥儿的嘴巴,他看着来往将视线投放在他们的行人,激动的说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我们可都是汉子,都是汉子!!”
程哥儿瞧着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许泽平,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平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