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真是冤家路窄!
苦于前日的人情,简自心又不得不臭着脸同许泽平打了招呼。
许泽平抬了抬手,敷衍的应付了他,然后掉头就向自己的考场走去。
看着臭着脸不爽的简自心,不由的就想到已经西去了的黄启,这人生还真是不公平啊!
在大景朝,科举的任意一场考试,一旦考试开始,正常情况下都是不允许上茅坑的,若真是憋不住了,要去上茅厕,也是会被士兵全程监督送到茅厕。
而与此同时那试卷,就会被盖上一个黑色的印记,而这个印记在他们考生圈被流传为屎戳子。
得了屎戳子的试卷,无论文章是多么的优秀,都难以得高分。
故而诸多学子,宁愿匆匆考完交卷,都不愿被盖上屎戳子。
许泽平到达考场门口时,透过窗户能够清洗的看得考场中的考生情况,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书生郎。
为了更好的监考他们,考场的窗户是全部被推开,这样也是方便外面巡逻士兵更好看到里面的状况。
许泽平放缓了自己的步伐,轻轻的走进了考场,直至第四组倒数第二个座位,他蹑手蹑脚的坐下。
幸好是院试,若是是乡试,自己这怕就是个臭号咯!
duang!
锣声敲响之际,监考考官拿着密封的油纸踏进了考场,众学子停下了自己研墨的手,皆是整齐的看向监考官。
拿到考卷以后,许泽平没有着急落笔,而是仔细的审了一遍题。
如同之前府试题目一般,第一场的默译一共八十道题,前五十为默写,后二十为翻译,而最后十题为翻译加自己的感悟。
扫了一遍题目以后,许泽平的心中已有答案,百分之六十出自论语、百分之二十出自中庸、百分之十出自大学,剩下的百分之十出自五经中的【春秋】。
这一届的题目并不容易,按照阿兄所说,历届院试题极少会出现五经题,因为多数秀才对于五经的领悟并不深切……
老师领悟都不够深切,就不用说被他们开蒙的书生郎。
许泽平一边在草稿纸上默写答案的时候,心里就在想只怕这第一场就将淘汰过半的学子。
如许泽平所料,他离开考场时哭倒一大片的书生郎,呜呜咽咽的就像是没了爹娘。
“呜呜呜,堂弟。”
许泽平刚站稳,许泽博就瘫软在了他的背上,“怎么办,【春秋】中我有一句话好像写错了。”
许泽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振作起来,只出错一处是无碍的。”
……
“这字、极好!”
刘主薄看到这一手字,忍不住的惊呼了出来。
这让为首的蔡平不由的沉了沉脸色,“刘主薄,你我二人交换一下考卷吧。”
刘主薄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将手中的一打考卷递了上去,“小吏失礼了。”
科举考试不光对学子的要求极为严苛,众位考官也一样,考官的数量是会根据考场来定的。
如十个考场,那就会有十个考官。
主考官来自上京,基本上都是由礼部任命抽调。
副考官为当地府城知府,余下监考官员从整个华湖府抽选,会避开各大学子关系网。
如简自心的阿父,华湖府通判,就是因为简自心下场考试,监考管员就跳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