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疆可€€以救闻映潮。

他在原地驻足须臾,如顾云疆所说€€,放心地转过身,去寻找礼堂的位置。

闻映潮顺便在路边的甜品店铺里买了两€€份枣糕。

幻境讲逻辑,需要花钱,闻映潮的终端被禁止使用,无€€法唤出,于是€€随手从€€身上摸了一样东西€€做交换。

是€€一枚漂亮的、晶莹剔透的蝴蝶挂坠,看起来制作了有些年头,边缘发白。

是€€南肴还给他的,当年他故意掉落在天网的南桥分部,用以明示身份的证物€€。

在几经调查后€€,确认其的确只是€€个普通的挂坠,甚至连生产厂家也清清白白。于是€€在闻映潮死€€后€€第五年,作为遗物€€,交由顾云疆处置。

顾云疆当时在发病期,不能自控,他装着浑不在意的模样,随手扔掉了。

之后€€又发了疯似的回来找,把手磨出了血。

他不敢拜托别人€€,自己一点€€一点€€找,最后€€好容易在流浪猫的嘴里抠出了挂坠绳,挂坠被拖了一路,惨不忍睹。

€€€€那只小猫现€€在让阿离养着,健康得很。

顾云疆细细把挂坠洗干净,但他手上全是€€细碎的划痕,是€€到处找挂坠,翻遍了各种可€€能被丢弃的地方€€,留下的。

€€€€甚至还有清洁机器人€€的螺旋区。

没切掉手真是€€好运。

最后€€顾云疆把挂坠放到洗手台上,静静地凝视了好久。

他说€€:“算了,不要了。”

当时的他就是€€如此反复无€€常。

最终挂坠重新分配,交给南肴,他对€€南晴的死€€因耿耿于怀,不肯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可€€惜,那枚挂坠除了材料贵些,的确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是€€七年前,闻映潮打算送给顾云疆的生日礼物€€。

留在过去的旧东西€€,已经不需要了。

闻映潮自己先咬了一口热乎的枣糕,不远处,能见礼堂的尖塔顶端,造型十分诡异从€€上到下,挂满了金色的铃铛。

风一吹,就叮铃铃地晃响。

闻映潮有预感,沈墨书就在其中€€。

于是€€他抬步拨开€€人€€潮,往礼堂的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礼堂的化妆室里。

沈墨书轻轻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梳妆镜。

他的头发在幻境中€€长€€得很长€€,像以前一样。沈墨书挣动手腕,链子啷当响,上面装了安眠针,大抵是€€为了防着他逃跑的装置。

就在身后€€,一个面目温和的短发男人€€,正持着一把木梳,替他梳理长€€发。

“新娘啊,嫁衣啊,”男人€€慢慢道,“木梳,从€€头梳到尾。”

“小鸟啊,守护灵啊,”沈墨书跟着唱,“流水哗哗地响。”

“谁在哭泣,谁在祈祷,谁在请求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