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尚霖云淡风轻的口气却让人觉得心疼。

“是吗？应该不会。”苏琛南拿起棉布细细的擦着消毒水，风尚霖痛得流出了眼泪，顺着面颊滴在手臂上，苏琛南没有嘲笑的帮她擦掉。

“我也觉得不可能，毕竟我这是后天性的，所以我就没看完就给关了。”风尚霖垂着眼睑，有些紧张，“我怎么可能是精神病……”

“精神病不一定都是你所想的疯子，也许是因为你的神经有一处地方受到刺激或者损坏，然后产生的痛觉不能及时感受到。”

“损坏？脑部受伤算吗？”

“算。”苏琛南抬头看了看她的头部，没有说话。

“如果同时受到损坏和刺激，然后过了几年之后，又受到了刺激呢？”风尚霖有些急于求证。

不管精神病分几种，她都不想别人以后说起她的时候还要加上一句，“听说她有精神病。”

“……可能性会变大。”苏琛南不想说什么谎话来骗她，“我不是医生，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你不要大惊小怪，有时间我陪你去医院。”

“我不去！”风尚霖立刻拒绝，苏琛南包扎的差点松开，他收拾了药品，好像有些意外风尚霖这样说。

“精神病并没有什么，你不是疯子，你有思想，能看得清现实，你不要把自己当做疯子看待。”

“我说了我不要！”风尚霖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好像生气了一样，“烦不烦？你的废话真多！”

苏琛南自动过滤了这句话，风尚霖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去不去是□□，你没有资格约束我，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除了你救过我那一次。”

“你也说了，我救过你。”苏琛南虽然不与风尚霖计较脾气，但是他被风尚霖这样一吼，心情也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因为我救了你，恐怕你受伤的不止是手臂。”

风尚霖看着苏琛南沉下去的脸，突然嘲讽的笑了起来，“所以呢？你准备用这件事来要挟我了吗？果然，这个世界就是罪恶的！苏琛南，你以为你是什么？即使当时没有你，我照样能躲开。”

“是吗？”苏琛南收拾东西的速度变快，脸上紧绷的神情看得出他生气了。

“我翻椅子逃开那把刀之前，你根本就没来救我，所以，就算是后来你没有出现，我照样不会受其他伤！你只不过是帮了我一把而已。”

“没有我的话，你的腿就废了。”苏琛南低沉的嗓音好似也带了一些怒火，“你以为他身上只带了一把刀？不是我救了你，你倒在地上他的刀早就插在你的腿上了！”

“我当时什么都没看到，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可以说你一个目光就让枉桐定住然后救了我的！神话啊，你也可以这样说不是吗？”

“不可理喻。”苏琛南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今天他穿的是白色衬衫，里面没有烟。

他去公司的时候，穿的从来都是黑色衬衣，他只有黑色衬衣里面有烟。

他并没有想到他会和风尚霖吵起来，可是他一生气就爱抽烟。

“你才不可理喻，苏琛南，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一言不合就冲我发脾气，还说我精神病，我才不管精神病分几种，总之你真的太过分了！”

“我是那个意思吗？我说你去医院检查检查总是对你自己有好处的，你呢？你不就是害怕别人说你是神经病吗？有我在谁敢说你我废了他！行了吗？”苏琛南不耐烦的理着自己的衣领，但是好像越理越乱，就像他们的争执一样。

“我才不要……”风尚霖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委屈的用衣袖擦着，“又不是你被说是神经病，你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苏琛南又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即便是风尚霖的错，但是在她哭的瞬间，全都是他的错了。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不情不愿的蹲在风尚霖的面前，拿纸巾帮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没人会说你是神经病的，相信我。”

“你要我拿……拿什么信你？”风尚霖说完还哽咽了一下，“你刚才还骂我来着，你还凶我！”

“你说我存不存在都无所谓？”苏琛南不回答她的话，“我真的存不存在都无所谓吗？”

风尚霖一听，哭的更厉害了，“哇——”

苏琛南除了递纸，什么都不能做，他不知道风尚霖为什么哭那么厉害。

“你骂我不说……你，你还威胁我……苏琛南……”风尚霖到了后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琛南安静的不说一句话。

越描越黑。／微笑

十分钟——

“苏琛南，我们还要不要出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