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管苏棋状告之事,却反而质问他为何还能活着回来。

苏棋想起几年前似乎也是这般,所有人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哪怕对的是自己,他们却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于是苏棋只能上前一步,拱手道,“弟子当年并非身死,只是假死,又修养了三年才敢回宗罢了。”

“放屁!”李晓最忍耐不住性子,当即就跳出来说道,“明明有人说过,他亲眼看到你被你那个孽徒挖了心,被挖了心怎么可能还活着!”

苏棋反挑眉毛,“哦?不知你说的是谁亲眼看到我被挖心了?既是如此那不如请他出来跟你我对峙。”

李晓下意识的看向了沈天,又想了想,“你别管是谁,反正就是有人看到了。”

苏棋冷笑,“你也说了,只是有人说过,你又没有亲眼所见,怎会知那人是在骗你?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若不是苏棋,我又如何敢大张旗鼓回到不周仙宗。”

沈天见此,于是缓缓开口道,“因为苏师兄毕竟是怜风仙尊唯一的弟子,若你能假扮苏师兄成功,他日得到怜风仙宗真传,岂不受益良大?”

苏棋摇摇头,觉得可笑,“沈师弟,你觉得这世间有谁,能在我师尊的眼皮底下假扮他人成功的?你是在侮辱我雾雪峰,还是侮辱我师尊会识人不清?”

沈天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总之他就不相信这人是苏棋,以前的苏棋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反而是上方的周不仁又开口了,“苏棋,你可还有能自证身份之事?”

这心歪的,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

苏棋知晓周不仁不喜自己,可却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

“我苏棋便是苏棋,无需自证丝毫。”

“可本尊说你不是苏棋,你又该如何?”

苏棋垂下眼帘,握紧了拳头。

有时候就连苏棋也不明白,以前他在不周仙宗也算是天之骄子,谁人不知不周仙宗怜风仙尊的嫡亲弟子是位温尔儒雅之人?

可就连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变了,挚友背叛,爱徒欺师,哪怕如今他活着站在这里,他们却宁愿相信他不是苏棋,是假冒的。

苏棋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直视周不仁,声音没有一丝退让,“宗主,你说我不是苏棋,我自是无法自证,可我相信天道在看,我无需自证我任何清白,我今日是苏棋,明日亦是苏棋,以后也只能是苏棋。”

“我不知为何今日是我状告他人之事,却变成了我需自证身份,难道不周仙宗的规矩便是如此?不过是欺我弱子无力,竟能假眼识真面!”

“放肆!”

下一刻,无上的威压落下,压得所有人都不得不低了低头。

不周仙宗宗主周不仁,乃是一位大乘大圆满修士,距离飞升也不过一步之遥,他的威压落下,元婴以下根本无力承担。

可苏棋却依旧抬起头,哪怕那威压已经压得他五脏六腑都有些变形。

而苏棋不惧,他举起手,食指指向天,一脸皆是坚毅,“天道在看!天理在看!今日是我苏棋状告三位师弟夜闯我小灵峰之事,我苏棋何错之有!”

周不仁在上方微微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将这股威压散去。

但是他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好笑,“苏棋,如今就连是本尊,都不信你是苏棋了。”

以前的苏棋,玉树兰芝,温尔儒雅,待人更是彬彬有礼,对待长辈更是尊重,是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张口闭口就把天道挂在嘴边的。

所以周不仁不信,但他又能看出来眼前之人的确是苏棋。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眼前这人,被夺舍了。

不仅是周不仁,周围其他人也在窃窃私语,他看着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苏棋,自然是疑惑的。

还是沈天又站了出来,“以前苏师兄待我最好,我怎会不知你是假冒的,可怜我苏师兄那般好的人,死后竟还被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