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脸谱

二爷的酒果然烈到可以,就这么一点喝下去直接昏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清醒,连谚修离开了都不知道。虽头疼欲裂,可终究还是要起床的。我昏昏沉沉踩下地,换了身衣服,简单的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这样出了门。

说实话,虽然正在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我始终无法适应这张脸。这脸嘛,丑倒也丑不到哪里去,反倒水灵得很,可人啊,始终觉得自己本身的脸才是最好看的。

这就是自恋,没得救的。

只是让我觉得刺耳的还是称呼,尤其是来自二爷,虽然他现在会称呼我“静姑娘”,可有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叫我“丫头”,让人听得好不自在。就好像,我是他亡妻的替身一般。啊不,或许他会买下我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丫头。

所以…终究我还是个替身啊。

哎,算了,替身就替身吧,反正有人养着,既来之则安之呗。

“啊,是静姑娘,这边请。”

吃完东西后我总会想到处去溜达一圈,然而溜达到最后却还是会溜到梨园来听戏。戏园子的门童像是听了二爷的吩咐,只要我一来便会畅通无阻,可以随意出入梨园,甚至可以进到后台二爷化妆的地方。

因为,只有那里有油彩。

上台唱戏,油彩是最根本的化妆用品,这年头还没有化妆海绵这么先进的东西,所以很多都只能用手涂。此时的前台已响起锣鼓声,而我就只能坐在后台鼓捣这些小玩意儿,边画,边听。

画什么?蛋呀!在空的蛋壳上画脸谱,画完以后放在二爷的梳妆台上,证明我今天有过来过这里。

画蛋,其实就是从小玩到大的一种小游戏。把蛋顶和蛋底各敲一个小洞,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吹出来,再小心翼翼的洗干净,最后就是擦干,画脸谱。最开始的时候蛋要嘛被捏碎要嘛被敲碎,搞一个成品出来至少需要半天的时间。而现在,估计一场戏唱下来就可以画好一个了,如果灵感够的话多画几个也是没问题的。

慢工出细活,越是着急就越没法画好,就跟观星寻路一样,越是着急就越看不清方向。我抬手轻点蛋壳,蛋壳叽里咕噜的在桌上滚了两圈然后停住,想说今天画的蛋壳略有些不走心,画着画着居然给画q了,活脱脱一个q版穆桂英的脸谱。

啊,我果然不是个画画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