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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十安侧着头趴在床上,他虽浑身是伤,但背部伤得最严重,这样躺着让他更舒服。被子盖在半腰,也没有穿衣服,怕布料摩擦到伤口。这屋子是宁元书住的,炭火烧得很足,也不会冷。
只是有些安静。
想到之前宁元书说晚上会来看他,莫名有些烦躁,也不知那人又会说些什么污言秽语。
正想着,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世子,你不必……”贺十安抬头,剩下半句鲠在喉间。
“贺公子,小的来给你换药了。之前李大夫交代过,贺公子的伤口必须早晚各换一次药,直到伤口结痂为止。”
贺十安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唇边带起一抹浅笑,他慢慢抬眼看向荣福,漆黑的眼眸带着浓重的雾气。
荣福浑身一滞,莫名觉得周身有些冷,可看了看屋里的炭炉,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他端着伤药来到床边,一边帮贺十安换药,一边说道:“我家世子对公子真好,烧得迷迷糊糊也不忘提醒小的过来给您换药。”
贺十安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你说你家世子发烧了?”
“是啊。世子刚刚吃完药,已经歇下了。大夫说是受了寒,只要热退了就好,不过这个冬天的咳疾可能要加重了。”
说到这里,荣福就有些埋怨,“其实这次世子受寒还是为了贺公子。昨晚那么大的雪,世子一醒过来就急匆匆去乱葬岗找你,我一个正常人都冻得受不了,更何况是世子。”
贺十安有些心烦意乱,他不懂宁元书到底要做什么,难道真如他所说,是因为喜欢自己?
果然,宁元书这种人就是祸害,他就算不杀他,也要早日离他远点,以免破坏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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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元书一直昏睡到第二天傍晚才渐渐退烧,人却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清醒。下人们轮番守着,不敢有一丝懈怠,中途老夫人和宁王爷都来看过,但怕过了病气也没敢多待。
梅枝用勺子继续喂宁元书喝药,宁元书双唇紧闭,药根本喂不进去,好不容易喂进去一勺,还要吐出来大半。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梅枝手忙脚乱地用帕子擦拭。
贺十安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我来吧。”贺十安从梅枝手中拿过药碗。
梅枝被他吓得立刻用手捂住胸口,惊道:“贺公子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还有,你怎么起来了?李大夫不是让你不要下床吗?”
贺十安微微一笑,“得知世子高热不退,我心急如梦,所以就过来看看。李大夫也说如果没有什么不适,我可以适当下床走动,梅枝姑娘不用担心。”
“哦。”梅枝呆呆点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贺公子讲这么长一串话。
贺十安舀起一匙汤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对梅枝说道:“我来喂他吧。”然后又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炭炉,“我刚刚进来时发现炭炉不知怎么熄了,你还是赶紧找人看看吧,免得世子再受凉。”
梅枝疑惑着走过去,想着炭炉怎么会熄呢,她不久前才检查过,哪知刚一走近,发现果然灭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我去找人来。”
贺十安看她慌慌张张跑出去,闻了闻手里的药碗,轻笑一声,抬手把药倒进了一旁的花盆里。
第11章 你是我最最喜欢的人
宁元书静静躺在床上,屋子里暖烘烘的,可他身上仍然盖着厚棉被,一张脸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宛若行将就木……
贺十安慢慢弯腰,乌黑的发丝滑落到宁元书的脸上,但他却像毫无所觉,缓缓伸手掐住宁元书的脖子。
“唔……”宁元书因为窒息发出了沉闷的喘息声,贺十安一顿,连忙松开了自己的手。随即又捏住宁元书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宁元书即使在昏迷中也不配合,左右晃动,嘴角溢出的唾液沾上了贺十安的手指。
贺十安蹙眉,但还是趁机喂了他一粒药丸,直到看见对方把药丸吞下,才把人放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荣福和梅枝对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