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冉倩倩是不是告诉你了。”温乘沂斜眼看他。
慕澜生无辜地看了一眼天花板。
温乘沂看他样子就知道冉倩没憋住,她道:“一码归一码,你刚说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慕澜生从她手里接过草稿纸,那纸上凌乱地写写画画了一堆东西,几个板块边界很清晰。
“夏悯是标准的悲观主义者,你呢,挺乐的。”他顶着温乘沂的死鱼眼,说,“其实合作一把或许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为什么不试试呢。”
温乘沂拿回草稿纸,没好气地“哈”了一声:“你怎么不去问问夏悯啊?是我不想吗,是他太固执,说我的布置配不上他的旷世绝作可不乐意呢。”
话语间饱含着愤懑的情绪,这话听着不像夏悯能说出来的,倒更符合温乘沂的语气。
慕澜生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跟他提的。”
“还能怎么提,我说展台不是他一个人的,这次的工作很重要不要只琢磨他那些弯弯绕绕虚无缥缈的,支持我的同学更多少数服从多数就按我的为主,然后来保留他的一些……”
温乘沂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感觉自己的安排有什么不对。
“然后呢?”
“什么然后,然后他就生气了。”温乘沂不理解,明明这样的安排就是最好的,夏悯却偏偏不同意,还跟她吵架。
慕澜生点点头,已经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心里暗暗说一句果然。
他问道:“你做决定之前有问过他的想法和意见吗?”
温乘沂茫然地看着他,显然是没有考虑过这些。
温乘沂性格强势,平时做什么事都是一拍即定,很少考虑到别人的感受,而她也确实有说服他人的实力,因而很少有人有意见,这无意间让她的缺陷也变得正常起来。
而她与夏悯的水平旗鼓相当,谁也不服谁。
夏悯烦她不顾别人想法仗着自己的天赋高就只会说“听我的”,温乘沂恼他太优柔寡断总和自己对着干。
每次一碰上都能吵翻天,都是学习间正常的交流辩论,导师们最乐意见学生们互相争执学习,很少插手,以至于两人性格上的矛盾在暗地里愈演愈烈。
“如果有人跟你说,你的作品比不上我的,你的心血都只能是陪衬,你会怎么想。”慕澜生问。
温乘沂脑子直,闻言想又不想道:“比不过你不是很正常吗。”
慕澜生:“……”
有点心累。
看他沉默不语,温乘沂这才反应过来,她想了想,道:“看情况吧,如果他确实比我厉害我当然听他的,”
慕澜生轻声问她:“夏悯的想法比你差吗?”
温乘沂连连摇头:“当然不是!只是这次不符合周年庆主题。”
她虽然自傲,但并不盲目。
说到这问温乘沂也明白了过来,她小声道:“那他有意见可以说啊。”
那人家要说你也得给人家说的机会啊你叭叭得跟个机关枪似的。
夏悯也是,爱憋着生闷气,吵架也吵不到点子上。
看得人很着急,恨不得帮他吵。
温乘沂向来说一不二的,也不像夏悯好面子,想明白了就打算找夏悯重新商量。
慕澜生不放心地叮嘱她:“温柔一点,不行再吵了听见没。”
温乘沂朝他摆摆手,示意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