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入道€€?为护苍生€€而入道€€;因何前行?为报师恩而前行;因何而活?为得一人而存活。

尽管他们还未说出€€动人的告白,仅仅一个冲动的吻便冲散了一切阻碍。

章祁月看清了自己每日担惊受怕的答案, 而阮秋盛也得到了自己心中的回€€答。

心意相通,情投意合。

阮秋盛站在他面前, 任由对方两€€手束紧自己腰身, 将€€脸埋入胸膛。

这一刻的降临并不像预想中的那般轰轰烈烈,也没有震撼人心的场面,更€€没有凡尘俗世的百般阻挠。一切归于平静,由一个绵长€€的吻互表衷情。

忽然感受到胸前传来的湿意, 阮秋盛这才匆忙捧起章祁月脸庞, 看着被泪水糊满的面容, 他心中一颤, 抬起指腹拭去他的泪水。可€€越涌越多, 一时间阮秋盛慌了神€€, 也不顾自己身上是刚换洗的新衣服, 攥着衣袖手忙脚乱地擦去章祁月脸上泪痕。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章祁月从竹椅上站起,一改姿态将€€下巴搭在阮秋盛肩边, 语气€€中说不尽的委屈:“太幸福了,我害怕这是在梦中,一睁眼你就又变回€€了原先的样子。”

阮秋盛:“哪个样子?”

“对身边每个人都那么温柔,不愿意同我亲近,叫我的时候只有永不变换的‘小师弟’,眼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章祁月后€€脑勺上,把他的话语截断。什么话,怎么越说越疯,再怎么说他也是门€€派大师兄,怎么可€€能天天只盯他一个......不过,师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哄着就行。

他阮秋盛如今就坐实了“双标”这两€€个字又能怎么样!

阮秋盛无奈叹气€€,顺着他的话音继续道€€:“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章祁月藏起身后€€狐狸尾巴,压着嘴角,继续委屈巴巴撇着嘴,抹了一把已经干了的泪水,红着眼睛低喃道€€:“等以后€€我要正儿八经地跟大师兄表明心意。”

“嗯,好,你说。”

章祁月紧盯着阮秋盛,继续说着未来:“等以后€€我要天天缠着师兄。”

“好,你缠。”

似乎发现阮秋盛没有拒绝的意思,章祁月也越发胆大,舔着嘴角眼神€€变得晦暗:“等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师兄。”

阮秋盛正顺着话音继续答应,压根没注意到这句话的不同,说出€€答应的话后€€才反应出€€不对劲。刹那间脑海中回€€荡着说书人的声音,后€€续内容简直就是......

“好,你......”想到这,他抬手又是几下,咬牙道€€:“嗯?又胡说。”

章祁月不躲不避,就这样挨打了也不反击。他抬手整理阮秋盛凌乱的外袍,在心里€€欢呼雀跃,果然自家师兄还是吃软的。

自己装模作样哭一哭,再委屈一下。大师兄不论多大的火都能浇一半。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太阳早就攀上头顶,烈阳炙烤着大地,街上的行人零零散散,伸出€€手都能数过来。古代没有空调风扇之类降温的器具,因而高温下都没有多少人愿意出€€门€€闲逛。

修仙之人倒是没有这方面困扰,不畏寒不惧热,像他们枫翠居根本没有四季更€€迭,更€€是没有这个烦恼。

大清早就被拖出€€去当陪童的奚昭€€,此刻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抱着自家侍从准备的冰袋半躺在楼下的椅子上。

他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竟然沦落成陪剑小童,还是个没有任何赏赐,没有任何夸赞的免费劳动力!

不远处站着的沈琦练了一早上剑,就算出€€了汗,施个净身术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呢?他站着腿麻,坐着腿麻,干什么都会腿麻,到最后€€还汗湿了一身衣服。

谁为他做主啊?苍天不公啊!

不过奚昭€€也只敢在心里€€哀嚎,清晨在旁边无聊提及折戟宗时,好像还不小心踩到沈琦雷区,肉眼可€€见地看到他脸色变化,之后€€就没见他再说第二句。

这个插曲还是沈琦抱着《枫泠剑谱》琢磨其中剑招时发生€€的。

这是邹煜专修的招数,可€€惜还未来得及传授就被锁在暗门€€中。这本书中的剑术都是以柔克刚,看上去只是些沾花捻草的漂亮招式,那剑风带起的柔嫩枝叶一触就破,手指握剑看似毫无力度,练习起来像是轻柔的剑舞,可€€其中却€€暗藏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