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男人是后悔了想要道歉,还是出于临死前想要表露自己秘密的分享欲,陶温炀都不想去听。
他也并不好奇或关心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总之无非是基于某种利害关系又或是受某种阴暗情绪影响。
而且他如果真的认真去听了,岂不是正好会让对方了却心愿,死得更轻松了?
陶温炀可没有做这种善事的打算,他还生怕男人不够难受,又特地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而且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伯父你说一声。”
“你准备的那份惊喜其实是有保质期的,有些可惜,今天刚好是它过期的时间。”
“我看那保质期旁边还写着什么‘无法转赠’和‘有借必还’的话,我感觉还挺有趣的。”
程淼听出了陶温炀的话外之音,配合地朝着陶温炀眨了眨眼睛,“咦,夫君,你不是说伯父他跟你借过东西吗!那他还了没有啊?”
“当然是还了。”
陶温炀捏了捏程淼的手,默契地和程淼对了个眼神,而后低声笑道:“还是加倍奉还呢。”
话落,陶温炀看了眼窗外渐沉的天色,直接牵着程淼往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地道:
“伯父,时间不早了,我跟淼淼还要赶着回去吃晚饭,就先不和您聊了。”
“如果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来看你吧。”
见陶温炀两人的身影远去,床上嘴歪眼斜的男人突然猛烈挣动起来:“啊啊啊……!”
“温炀,你们这就要走了?”
门外的赵钊在房门被拉开的同时走到近前,注意到房间内的男人快要从床上跌落在地,连忙跑了过去用床旁的医用约束带把男人绑了起来。
一边将中年男人固定在床上,赵钊一边歉意地扭头望向陶温炀他们道:
“不好意思啊,温炀。我这边不好送你们出去了,我得照看我父亲。”
“没事,你照顾伯父要紧。”
陶温炀淡笑着摇摇头,和赵钊道别后,径自沿着原路返回赵家门口,重新坐上了回家的车。
“夫君,刚才那老头儿最开始在跟你比划什么字啊?”
程淼不由得有些好奇地歪了歪脑袋,他虽然也能看出来那老头儿在写字,却是认不出对方在写什么,最多也就只能确定不是“开心”这两个字。
陶温炀轻笑一声回道:“是‘救’字。”
“‘救’?!”
程淼闻言倏地睁圆了眼,连忙追问:“是有人要害他吗?”
陶温炀微微颔首,指尖在唇边束了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等程淼配合地捂住嘴巴后,陶温炀才凑到对方耳边继续道:“是他儿子。”
听到答案,程淼忍不住震惊地低呼了一声。
而与此同时,赵家的卧房之中。
将男人用约束带捆得严严实实的赵钊,镜片后的眼瞳暗了暗,唇角微勾道:“父亲,您的手好像有点不受控制啊,这样您接下来还怎么能继续见客呢?”
“不如我来帮您按摩一下吧?”
话落,赵钊捏住男人的手指一根根用力掰动了起来。
“咔€€€€”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