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的洛池

“飞扬,还有一件事情……”忆儿犹豫道,“我还是跟你说了吧!”

那时云飞扬刚刚联络上忆儿;忆儿也将她所知的据实相告,全盘托出。

“什么事?”云飞扬疑惑。

“叶寻阳似乎暗示,你就是李鹤一直在找的李萧然!”

“怎么可能!”云飞扬惊呼。

“叶寻阳只是跟李鹤有深仇大恨,怎么连你也一并恨上了?我就问他为什么,他道,‘云飞扬不除,怕李鹤还有一线生机;云飞扬生性仁义,未必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

“这就乱了!李鹤要找的就是哥哥,又怎么会是我!”

“我也这样追问他,他就不再言语了!”忆儿又道,“叶寻阳假充萧然,顺利混进了威名宫,他对于真正的萧然,必定有几分知情。”

“叶寻阳诡计多端,他的话难分真假。你现在潜伏在他身边,一定要刻刻当心!”

“飞扬,如果,你们是亲兄弟呢?”小雨在黑暗中娓娓道来,“你们左额的头发里,同一个部位,有一模一样的胎记!这胎记,只有我知道,只有我见过。李鹤的记忆错漏了,因为那画像上,只有弟弟的胎记画了出来,他就以为自己是弟弟,萧然才是哥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以最深的恨,去恨一个自己最爱的人。你不知道他对萧然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那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将这告诉李鹤;因为我不能原谅他,想必他此时此刻,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的天蚕狼毒,此时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你如果要走,趁我没有改主意之前,立刻消失!”

云飞扬突然睁开眼,眼前横竖错落的树梢,树梢上灰黑的叶子,剪贴画般粘在墨一样黑的天空。篝火还没有熄灭,在一旁噼啪燃烧。他的马静静立在一旁。云飞扬正在去河北的路上。

天蚕狼毒,李鹤会异变,莽苍狼就是李鹤,莽苍玉使他有驯狼的能力;忆儿的叙述,小雨的陈说,与他一直以来的调查相互印证。只是,李鹤若真是莽苍狼,这一点师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既然知道,为何从未透露,即使在将李鹤逐出师门以后?

他早就打算去河北重新整理师父的遗物,好探明这些隐情。只是为小雨深陷威名宫而揪心,才不得不耽搁了。

还有,那天在树林里看见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洛池!威名宫牢狱他已探遍,并未有洛池半点踪迹;他监视了威名宫十年,如果洛池囚禁在内,他不可能毫无知觉。倘若洛池果真活着,必定在一处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竟然是囚禁,则必定有人供应日常,若她果真活着,十年来竟没有走漏半点风声,供应他日常的人,也许是近期才日渐浮出水面的十紫衣……

云飞扬咬牙望向墨一样的黑夜。

终于到达河北。连云门内,如今已杂草丛生,一片落败荒凉。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穿过那些长得比他还高的植株,前堂、大厅、武场,师弟们的魂魄还在那里洒落着欢声笑语。中门屋檐上落下一片旧瓦,在石地板上摔得粉碎,轰然一声巨响,惊醒了那泪眼迷蒙的回忆。

烈日灼灼,炙烤着大地。

再次来到师父的寝居。十年的风雨侵蚀,石壁已有些碎裂剥脱,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处密室。云飞扬走进那密室,他和李鹤的生世之谜,全部水落石出!

“朝国夫人!”叶寻阳浅笑。苏小雨如今与李鹤如胶似漆,这不利于他的计划。倒要李鹤不断的被刺激,不断的吞下那抑毒丸才好。

“有事吗?”小雨咬牙看着叶寻阳。这个人假充萧然,口蜜腹剑,诡计多端。雨霏已去,李鹤早已不大管事,威名宫大权旁落,这些小雨不是没有看在眼里。虽然恨他,还是不要过于任性才好。

“一直风闻,李鹤虽然作恶多端,但朝国夫人却温柔娴淑、悲天悯人;我这几日细细观察,果真不假!”叶寻阳如今大权在握,今非昔比。与长年一身青衣、简便束发的李鹤不同,他穿着袖口宽大的华袍,戴宝石镶嵌的礼帽;手指上数个玉石戒指,足履银丝,腰悬金印。

“你有别的事吗?”小雨冷冷答道。

“只是你真的相信李鹤还爱你吗?”

小雨抬眼,看着叶寻阳;正要开口,叶寻阳接下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