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记忆中鲜明的轮廓,却又有点不一样,少了些稚气,头发长了点似乎能遮住白皙的后颈,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就像在春日微风里柔软地摆动的花儿。
还以为世上已没有能让他害怕的东西,可面对眼前这个轻松得好像两人从没分开过,习惯性地为他收拾客厅的少女,他却压不下心里窜起的不安。
被人用这么凌厉又阴郁的眼神瞪着,樱浑身都不自在。她皱了皱鼻子,拿起桌上的《亲热天堂》拍去上面的灰,将之塞进卡卡西手中,「看这个。」
卡卡西服从度甚高的拿起《亲热天堂》看了起来,就在樱松懈地转身扫地的时候,他的视线又再次落在她身上。
待收拾妥当,樱才发现卡卡西又在看着自己……真是阴魂不散,这是什么眼神嘛?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晚上樱再为卡卡西上药,却发现被她手掌掠过之处都有些微微颤抖,她不禁奇怪地抬头看着他。
两人靠得很近,她几乎能把他脸上的毛孔一个个数出来,虽然就在现身前她还在远处偷偷观察他,到底不如此刻看得真切。她发现他比远看时更瘦,俊脸上满是沧桑和憔悴,下巴上长出细密的胡渣,以往总是闪着温和笑意的异色眼瞳彷佛两池死寂的湖泊。
还是先让他睡一觉好了。
这么一想,她倒了杯水,稍稍背过他便往里面快速倒了些安眠药,然后转身就要递过去,却被飞快地一撞,「砰」地一声,水杯摔碎在地,湿了一滩水渍。
手腕被抓住,有些疼,却隐隐感到些微颤抖。她不解地看向卡卡西,只见那异色双瞳里划过一丝暗芒,他的语气似受伤又似忍耐着什么﹕「你在做什么?」
「诶?」
卡卡西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渍﹕「你往里面倒了什么不是吗?那不是给我吃的药吧?」他并不愿意这样吓她,可她才回到身边,为什么要暗地里下药?她……又要离开了吗?
樱怔忡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过激的反应是为何,虽然男人的眼神有些可怖,可那份心情倒是让她忍不住有些喜孜孜﹕「安眠药啊老师,」见他眼露意外,她认真地点点头,温和笑意不改,「你看起来睡不太好,加点这个可以让你好好休息,恢复更快嘛。」
「那你呢?」卡卡西仍旧不放开手,他可没忘记两人分开前她也曾笑得这般温柔灿烂。
「当然是回家啊,老师。」
混乱的客厅经她整理后焕然一新,说不上大师级的厨艺,却很合他的胃口,就连她的聒噪和小脾气也让冷清的家热闹起来,每次看着她在他家里转来转去,他就很自然的想也该结婚了。
想归想他却没有说出口,暂时他还没找到自己在丫头心里的定位。
嘛,她还活着就够了。
比起定位的问题,卡卡西更在意丫头失踪时经历了什么。虽然看起来并无酷刑,但掉落山崖他倒相信是真的,否则她早该落入根手里,偏偏她对于掉崖后所遇之事只字不提,任凭他如何旁敲侧击,她都避而不答。
心里不是不懂樱只是不想让他担心,可面对如今不知算不算恋人的少女,卡卡西却没有任何理由非要她对自己坦白不可。所幸,他还有人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