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这天下着微雨,灰尘似的云堆满了整个天空。虽是初春,凉意还是直侵骨髓。绚烂绽放的花苞被雨水打落,和着淡淡的香无声飘散,支离破碎。
墓园里聚集了不少人,在雨雾的包围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朦胧的悲伤。
金发少女跪在空无一物的棺木旁,双目通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宽额头你敢这样一声不响就不见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妳的﹗」
木叶里鲜少举行没有尸身的葬礼,这对一个忍者来说,是最不理想的生命终结式。
静音抬头望天,雨水打在脸上,与泪水融为一体。她和玄间再次进行了大规模的搜索,却一无所获。想起少女此刻正在她所不知道的角落陷入长眠,她不禁一阵难过。
静音把泥土撒在棺木上,环目四顾,并没有找到卡卡西的身影。
待在充满着她气息的秘宅里,卡卡西彷佛一回头便能看见忙进忙出的粉发少女,脸上那抹半抱怨半满足的笑。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进厨房,视线刚触及厨柜和流理台便飞快地移开。随手拿起一个鸡蛋,对准碗的边缘敲了敲,白色的壳裂开了一个口子,蛋黄全落在碗外。
盯着流泻在枱面上的蛋清和蛋黄半晌,他才稍稍回过神来。
他又拿起一个蛋,稍稍放轻了力度,但还是失败了。要是粉发少女在,一定会嘟着嘴推他﹕「啊﹗我的鸡蛋……你别在这添乱,快给我出去啦﹗」
拿起鸡蛋,放在碗边敲,蛋清再溢出……一连串动作重复了多少遍,他没有印象,可无论怎么做怎么回忆,也想不起少女灵巧利落的手法了,素有拷贝忍者之称的他第一次对此感到无助。
盒子里的鸡蛋一个不剩时才见一张雪白的纸条静静躺在里面,可见写纸条的人对他了解甚深。纸条上画着一个小脑袋,头发凌乱,眼角微挑,戴着面罩,旁边是他不能更熟悉的字体——
老师,你是家事白痴,这辈子也不可能学会打蛋的。不管再怎么饿都不能糟蹋粮食。要吃炒蛋也好煎蛋也好,等我回来做给你吃。
回来?她?
捏着纸条的指尖颤抖着微微泛白,他盯着那张纸条,眼睛一阵刺痛。
要是再不做些什么,他就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