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方€€向发展出来的分€€支,才是所谓娘娘教的主要财路。
霍二啧了一声:“他们这么搞,岂不是抢你们生意?”
“滚蛋,这话可€€不兴乱说,”江大龙正色,“我们是正经漕运分€€支,跑的是船路活儿,一个汗滴摔八瓣挣的血汗钱,要防贼驱盗,还得给官府老爷纳税,正经着呢,这群狗东西€€才是搞暗渠子买卖,玩人命的!不过么…… ”
他看向温阮:“咱们干这行当,上到官员师爷,下到三€€教九流都€€得打交道,也算消息灵通,少爷若想知道什么,尽可€€开口,我手底下机灵得用的人多着呢。”
温阮思忖,这次恐怕真€€得这些朋友帮帮忙:“那我先谢过龙哥。”
“别别不用不用,就是,”江大龙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就我那漕粮,少爷关照关照呗?”
霍二少呸了他一声:“你们漕帮是漕帮的事,少叫少爷为难!”
江大龙叫冤:“我哪里敢,这不就是尊敬少爷,打四五年前€€起,少爷就是咱们整个曹帮的恩人,谁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叫少爷忘了我小江!”
温阮:……
“龙哥放心€€,我记下了。”
“这话说的,您瞧瞧,”江大龙又不好意思了,“那什么,我这算越界了,少爷可€€千万别跟昂爷说啊,昂爷下过死令,不叫我们拿这些事问少爷的。”
温阮:“说起昂爷,他现在€€人在€€何€€处?我记得这里坐镇的好像也不是龙哥来着。”
江大龙:“昂爷在€€州府,说是出了点事,不就是那狗屁娘娘教闹的,手伸的太长,府衙闹了点动静,要整个鸿门宴,昂爷得亲自盯一盯,要不是我犯了错被罚,发配到这,也得跟着过去。”
霍二少:“你现在€€动不了?”
江大龙磨牙:“昂爷说了,这片水域极为关键,不能离人,勒令我不准懈怠,发现异动立刻上去压制,绝不容有失,就算接到什么信说他在€€府衙出了事,也不能走,必须守死了这里!”
温阮:“你方€€才说……鸿门宴?”
看来漕帮与娘娘教有龃龉,且非一日两日的事。
江大龙:“漕帮生意依托于官府,官家腾不出那么多军队运粮,才有了漕帮的生息,可€€漕帮接了这泼天富贵,自也一同接了隐患,那些匪盗不敢冲着官府使劲,可€€不就冲着漕帮,漕帮运每一批粮都€€在€€官府背了书的,若有损失,不仅仅是翻倍赔偿那么简单,想要把这个生意做圆满,自己人就得卖力气€€,有想劫漕粮的,兄弟们就得抄家伙拼出命去上,昂爷有本€€事,这些年带着咱们,越来越好,少有人敢欺负,可€€最近这一两年,总是有不长眼的撞上来,咱们的粮被抢过,银也被抢过,我也不懂昂爷为什么那么给面子,可€€能是数目小,不值当,但显然这回不想留面子了,那边借着府衙杨大人的手,想要整治,昂爷这回怕要玩个大的。”
霍二少:“多大?”
江大龙在€€他们面前€€,也没虚话:“虽说过要低调,最好不要闹大,可€€别人一而再€€欺负,杀个狗官也不是不行……”
温阮垂眸:“狗官啊。”
江大龙又忍不住告状了:“少爷您是不知道,这个杨大人,真€€是鱼肉乡里的一把好手,什么正事不干,搞钱他倒是擅长,到了州府两年,豪绅富商都€€被割了不知道几茬,百姓们也是民不聊生,您要不信去问问霍家老爷子,这个黑皮二狗子不行,净在€€外€€头瞎折腾,都€€不管家里的事……”
霍二:“你骂谁呢!”
江大龙按下他指着自己鼻子的手:“去年来了个新官叫益松雪的,还不错,俩当官的斗法,咱们都€€替这益大人捏一把汗,果不其然,正经路子哪斗得过邪门歪道,最近这位益大人遇到难处了,这官怕不是得丢,听说他媳妇孩子去京城探亲了,估计也不是什么探亲,就是怕被连累出事,出去避一避……”
温阮感觉,这顿饭吃的真€€值。
打听事,江大龙是真€€上心€€,还附赠了许多他没想到的方€€向。
“娘娘教的事,龙哥还知道多少?”
“少爷想问什么?”
“半个多月前€€,京城有个女人叫冯姑子的,我怀疑她是娘娘教的人,很可€€能逃到了南边,能找到么?”
“这个就不一定了,我打听打听。”
一顿饭吃完,江大龙出去巡查河道了,温阮和霍煦宁则有了新想法。
“这事儿似乎不简单,”霍二少凝眉,“邪教信众,姑娘遭殃,又是抢粮又是掠财,连漕帮都€€敢招惹,哪来那么大的底气€€?还有那些姑娘的下落,现在€€都€€在€€哪里,总得找出来……”
温阮:“正该即刻启程,去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