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姻亲关系,庄上的人员也随之扩大。
再有之前打通的联络点。联络点的人,多是市井百姓,各行各业都有。这些人无辜死伤了一些,庄上缓过来,何家夫夫俩就抽空走访。
家里大人都没了的,他们就以远亲、旧友的名义,把孩子接到了庄上。
现在这些适龄的小哥儿小姐儿,就多是那些人的遗孤。
若没接来庄上,他们就只能赌亲戚有良心了。否则也是拿去换钱的命。
另有些小汉子,没叫来叙话。
何书文想问问江知与的意思,看他们在京城安家,缺不缺人手。
带两个知心孩子在家里照顾着,比外头买的好。
江知与摇头拒绝了。
这年头,到富贵人家为奴为婢的,都是过不下去日子的。
谢星珩当官了,这跟商户家就不一样了。他们不能轻易把身契还给家仆,到了他们家里,就不再是自由身。
这与何镖头夫夫俩救人的善意相悖。
他们为着感恩,现在同意了,心里不知怎么想。这方面来说,也不如买人。
再者,谢星珩说过了,他们不会缺人用。
就这样吧。
“留他们在庄上吧,做个普通百姓,过点安稳日子。有点天分的,送去兽医那边学习。往后榨油厂开起来,你这里还要缺人的。”
江知与说完,明显感觉有几个人松了口气。
他笑笑,转移话题,问问庄上其他事务。
另一边,谢星珩请四位先生上座,他在下头行了学生礼,再与他们说话。
四位先生肉眼可见的老了,尤其是最年长的郭孝祥郭先生。
他已经不太理事,在庄上给小娃娃们启蒙。大人得了空,也能去旁听。
原因是之前拿命去敲了霍首辅家的门,那事过后,直到弟兄们安全归来,他心神一松,大病一场。这之后,他身体就大不如前。忧思过度就会头沉心痛。
他退下来,另三个先生就要撑着庄上的外务。
这里的外务,是指各处打点上的。
京城贵人太多了,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差错,一份简单的礼,都要算了又算。心力交瘁。
庄上看着欣欣向荣,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他们这些用脑子的人,始终不敢松懈。
也因此,谢星珩写来的“人才信”,他们力不从心。
到是有些熟人,也有些学生,自家孩子也读书识字了,跟在身边手把手的教,能出来办事,但他们都老了,农庄要交给小辈手里了。现在那些人,都跟着何义归在干。
小一辈的青壮年,在做接班的准备。
谢星珩听着眼眶发热,“这些都是小事。你们请郎中看了吗?郎中怎么说?”
他们都是传统的书生,久坐不动,缺乏锻炼。耗神费心的事办多了,身体自然衰弱。这是药救不了的。
幸好何义归能抗事。从前是往外头押镖跑得多,给弟兄们安全感。现在都不押镖了,他每天要抽大半的时间来学习,四个先生轮流教他,只累了何义归一个。
“都说要歇着,哪敢轻易歇着?”
谢星珩知道他们是被兵变的事情吓坏了,心神始终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