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样的药找着一些,挖去表层的,能继续用。粉末的、丸粒的,都不行了。
宋明晖伤口浅,先给江知与处理手心的伤。
他徒手去挡,那个兵卒起了杀心,刀下力猛,他挡得又急又用力,伤口皮肉翻起,清理过后,擦去血污,有的地方隐约可见掌骨。
江知与说有些麻,不疼了。
“过些日子就好了。”
宋明晖心疼得很,也恨得紧。
他在京都待了一个多月,江老三瞒得紧,为了个官员面子,见了他就摆谱,喊难叫苦,这么大的事,半点风声没透。
让这么多年,忍这么多年,当他是泥人啊。
他仔细给江知与上完药,给他在五指上都绑了根筷子,让他手掌不能握,好养伤。
他自己的伤口,就对着镜子处理。咳疾严重了些,咳起来伤口就渗血。
宋明晖气顺后说:“你这夫婿重情义,你待会儿见了他,别责怪他为什么回来。”
回都回了,无须多言。
江知与乖顺点头,应声说好。
他惯来会藏心事,一有委屈就话少,爱垂眸低头,当别人不知道。
性子压狠了,柔顺里带着倔强。
宋明晖不问他俩发生了什么,年轻人,刚成亲,有矛盾是正常的,大事拎的清,就没问题。
他跟江知与说:“夫夫俩过日子,要的是坦诚,也不能太过坦诚。该说说,该瞒瞒。你心意是不能藏着的,余下杂事,斟酌着办。”
他也不会事事都告诉江承海。
字面意思很好理解,实际行事,又处处是难关。
江知与应下,有些犯愁。
“不知会禁足几天。”
宋明晖同样不知道。
后边来的官爷,是变数。
可能是给主事官员台阶下,全了朝廷颜面,也把民怒缓缓。
过了最群情激奋的时候,再趁查证的几天时间,把百姓打散。
不论是遣返回乡,还是就地安置,不能让他们扎堆。
这头散了,江家罪名就好说了。
“至少不会是死罪。”
那天来的书生多。
江知与心里稍安,父子俩处理完伤口,回屋收拾东西,看能不能将就着铺好床。
日子要过,总得要栖身之处。
前院里,谢星珩找到人,就使唤出去,满府游走,把家仆们都聚到了一块儿。
不算留在府城的来喜、芒种、夏至,加上王管家父子,家仆统共还有二十一个。
车夫两个,浆洗的四个,厨房的四个,另外各院小厮丫鬟各四个,还剩一个年纪较大的夫郎,是宋明晖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