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荦荦把湿了的纸巾扔掉,他盯着隔着茶桌而坐的人,到那年纪了,一双眼睛竟然还那么亮那么有光彩,脸上皮肤也好,紧致又白,整个就是被爱情滋润,有人当宝贝疼的模样。
他们站一块儿,真不知道谁才是二十出头的那个。
涂荦荦看着老男人手上的戒指,心里又羡慕又怨恨:“庄惘云,你不过是在感情上比我的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而已,也就这样,你在我面前神气什么,用得着你对我说教?!”
陈子轻蹙眉:“没大没小,谁对你说教了,我又不是你爹妈,我干嘛操这个心呢。”
涂荦荦气结:“你简直!”他词穷,胡乱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为老不尊!”
陈子轻:“……”说别的就算了,你说这个我就生气了,我真生气了。
“我还会再来的,下次我带上我姐的团队跟你谈交易,我家多少资金项目都给得起,只要你开价,别忘了你们庄家现在什么地位,早就今非昔比了!”涂荦荦势在必得,他一定要从庄惘云手上拿走庄矣身为实验体的数据,给庄矣一个自由身。
涂荦荦自欺欺人地想着,庄矣对庄惘云的感情,有受胁迫的成分在里头,给他绝对的自由,他或许会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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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急匆匆地上楼,推开房门就问:“今休,我老吗?”
周今休走近些,握住他手臂摩挲。
陈子轻期期艾艾:“我是不是老了啊?”
周今休沉吟。
“其实我还没到四十岁,我感觉我不老。”陈子轻不满地把手臂从他掌中挣出来,“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半天都不回我?”
周今休笑得懒散:“我不在心里打几十遍草稿斟酌用词,哪敢回你一个字。”
陈子轻撇嘴:“刚才涂家小少爷说我为老不尊。”
周今休冷下脸:“乱用成语。”
“就是。”陈子轻欣慰男朋友二话不说就站他这边,他被拉到沙发上坐下来,喂了颗薄荷糖,舌头一卷吃了吃,忽地记起来个事情,“你第一次搁我腿中间的时候,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周今休一顿,神色十分不自然:“这件事怎么还提,放过我行不行。”
陈子轻斜眼:“我要说的是后面的事,这只是个铺垫。”
周今休做出开家庭会议的姿态,左手的手指和假肢交叉着扣在腹部,微昂首:“你说。”
陈子轻边吃糖边说:“第二次你要一雪前耻,把我的腿都擦破皮了,后来你趁我昏头就舔我,我感觉你要把我的腿往上扳,不知怎么突然顿了下,是不是考虑到了我的年纪?”
周今休:“……”
陈子轻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是不是?”
周今休正色:“记不清,我回忆回忆。”
陈子轻把薄荷糖咬碎,听见周今休说:“或许,今晚你证明一下自己?”
他头脑一热:“行。”
周今休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在他嘴上亲了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子轻勉为其难:“那你到时候轻点扳,别让我抽筋。”
周今休叼着白手套扯下来,用假肢的指腹蹭掉他嘴边津液,轻飘飘道:“要是我让你抽筋了,我就把自己的腿打断,好不好。”
陈子轻吸口气,他还是自个儿热身热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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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周今休打开房门,反手掩上,对走廊上的庄矣提起涂荦荦的无礼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