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被拿来当足够威胁家族利益的筹码?
陈子轻想不出来,他就这么瘫着等电影放完,手脚疲软地跑出找虞华章,做出一副做噩梦被吓醒慌里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爸爸€€€€爸爸€€€€”
虞华章在会客,他跟客人打了招呼就从会客室出来,循声迎上冒冒失失的少年:“怎么了?”
陈子轻惊魂未定地抓住虞华章的手臂:“有个事我瞒着没和你说。”他眼神躲闪,脸上焦急,“爸爸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瞒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在影院看电影睡着了,我梦到那天的事……”
虞华章听完少年毫无章法的说辞,等着下文。
陈子轻提了提原主母亲生前欠下的债:“那个放贷的说我母亲捏着你的把柄,是她用把柄跟你谈条件,你才接我回来的。”
少年忽然就抬起脸,牙齿轻咬嘴唇,眉间愁苦又多烦恼:“是这样吗?”
虞华章略微一晃神,他严厉至极:“胡说八道!”
“爸爸,你对我母亲是什么样的感情啊,要是有情,你就不会看着我母亲带我在贫民区受苦不伸手拉一把,”陈子轻说,“可你又不无情,因为你在我母亲走后接我回来让我复学,对我这么好。”
虞华章沉默了许久,苦涩挫败道:“木木,我不知道你母亲在孝培受苦,我以为你们过得很好。”
陈子轻:“……”这走向。
虞华章缓慢地说着:“我也只收到了你母亲写的最后一封信,我叫人去孝培的时候,你母亲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你,我答应她在信里的嘱托接你回长陵,只是这样。”
陈子轻垂下眼睛。
虞华章按着他的肩膀:“木木,你该清楚,如果我照顾你只是被胁迫,那我何必送你去最好的中学读书,吃穿都是最好的?我必须咽不下这口气,见缝插针的为难你,对你发泄撒气,我有这个手段,也有这个能力。”
陈子轻脸色苍白,身子轻微一颤:“我不该误会爸爸,是我中了挑拨离间计,那个人不怀好意。”
虞华章没怪罪:“没事,你进了社会,有了锻炼,就能分辨出好坏。”
陈子轻惶恐不安,他求证地望向中年Alpha:“那个溱方孝还说我母亲捏的把柄,跟我哥的记忆有关,也是假的对吧,我哥的记忆没问题。”
虞华章忍俊不禁道:“你哥的记忆能有什么问题,他过目不忘。”
陈子轻恨恨咬牙:“那个坏人,害我担心死了。”
“木木,这次你的坦白做得很好。”虞华章说,“以后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告诉爸爸。”
接着就叫来吴叔,让他送少年上楼。
陈子轻一步三回头:“爸爸,你忙完了要来陪我哦。”
虞华章慈爱道:“好。”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虞华章脸上的慈爱就没了,他给大儿子打电话:“平舟,有个叫溱方孝的人,你查查。”
那头响起虞平舟的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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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回到房间,焦虑地在来回走动,也不知道他拎出溱方孝的这一步走得是不是有点急,他做任务一向求稳的。
这次怎么急躁起来了呢。
陈子轻的心底窜上来一个念头,我父母里的哪一方有家族遗传病?
小助手没动静。
陈子轻没能压下那个念头,转眼间就被它攻击了思维意识,不行,他要确认确认。
找谁打听好呢,虞平舟?
陈子轻摇头否定,还是让楚未年查吧。毕竟积分袋是检验情感的硬核标准,而楚未年是目前唯二百分百站在他这边的人之一,可以为他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