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寄的时候,工作人员会检查是不是违禁品,想想都觉得羞耻。
走火车站的零担最少也要一个月,那太久了,他哪等得起。
思来想去,还是让四个小玩意跟着他一起上火车吧,裹在一床毛毯里面,或者缝在冬天的袄子夹层里。
陈子轻想好了怎么带去首城,接下来要思虑的是,出发前的这段时间该怎么存放。他瞅了瞅锁上的撬划痕,得换个地方,换哪儿呢。
公婆的屋子在隔壁,陈子轻开门进去找了找,没找到安全隐秘的藏宝地。他返回自己的屋子。
这是原主的婚房,亡夫的个人物品没有全部烧毁掉,还有一部分。
干脆就放亡夫的衣物里吧。
死人的东西自动打上了晦气的标签,不会有哪个想碰。
陈子轻把珍宝们放好,他将皮箱搬到院子里,拿出里面的几身衣物搭在竹竿上暴晒。
皮箱就空了,装进来满满的阳光。
地上铺着一小片花生混了点泥土,还有几个尝鲜的山芋。
陈子轻感觉到梁津川落在空皮箱上的视线,他扭头望去,梁津川站在厨房门口,叫他进来盛饭。
菜有小虾米炒鸡蛋,蒸熟的蚕豆,猪油渣炒白菜。
陈子轻很喜欢吃小虾米,鲜香可口,他不停地吃,不停吃地。
然后盘子就被一双筷子拨到了他跟前,撞上他的蓝边碗,他会意地端起盘子,拨一些虾米到他碗里。
陈子轻把虾米跟饭搅拌在一起,扒拉一口到嘴里,边吃边说:“津川,你没丢什么东西吧。”
梁津川吃蚕豆:“没有。”
陈子轻有感而发:“富不还乡,以后你发达了,就别回来了。”
梁津川扯唇:“发达不了。”
陈子轻放下碗筷:“真的吗?”
他伸着脖子瞅少年:“真的发达不了吗?”
梁津川顿了下,撩起眼皮看去。
坐在他对面的嫂子再三确认,像是只要他点头,他就失去了竞争二婚丈夫的资格。
你发达不了,可就不能娶我了呢。
梁津川喉头一动,饭菜被他咽了下去,他说:“将来的事,谁知道。”
陈子轻“噢”了声,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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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进小偷让陈子轻意识到,财不能外露。
陈子轻一寻思,得哭穷。
于是他有意无意地跟人说自己这个嫂子多不容易,去了首城讨饭。
那别人就问了,不是有津贴吗,小叔子不给用啊?
陈子轻趁机抖露难以启齿的事情,他说他们去县里存钱的时候遇上了扒手。
这下村里人就都同情上了,怎么不把钱放好点,这可怎么办,苦命的,享不了福。
二婶把陈子轻拉进门,问是不是真的让扒手扒走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