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去旁观片刻,被邀请一起玩,他受邀加入战局,充当输得最惨的小孩的战友。
其他小孩都不把他当回事,嚷嚷着叫那小孩给他加油打气,别把最后一个纸板也输没了。
陈子轻捏捏手中的纸板,干脆利落地一丢。
纸板斜飞落地带出一阵土风,地上躺着的纸板被掀起来,翻了个边。
赢了。
陈子轻把翻边的纸板拿起来,给紧张得挡住眼睛不敢看的小孩战友。
输了纸板的孩子跟其他几个褂子裤子脏兮兮,脸红扑扑,一个个的仰头看着他,傻了。
“南星哥哥,你,你不是不会打纸板吗?”
陈子轻:“……”我不会吗?
【你不会】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运气好。”
孩子们一对眼,好运气肯定只有一次,不会有第一次,他们都跟他玩,要把他刚才赢走的,跟他手里那个本全赢回来。
结果全输了个精光,连本都没了。
他们就地撒泼打滚,哭出鼻涕泡,不止哭,还说脏话,多半是跟家里大人学的。
陈子轻把战利品塞给目瞪口呆的战友,话是对输不起的小孩子们说的:“输赢乃兵家常事。”
战友怯弱地说:“哥哥,不,不如都还给他们吧。”
陈子轻蹙了下眉心,没给这个年纪的小朋友灌输什么思想,他笑着说:“随你啦。”
“南星!”
是早上让陈子轻笑出酒窝的一流子男人,他拎着扁担,又要去田里挑稻子。
打滚哭闹的小孩子们都赶紧爬起来,有些拘谨地喊他铮叔。
梁€€摆摆手,他朝小寡夫说:“上卫生所?”
陈子轻点头。
“那一道吧,我也要去那个方向。”梁€€随意地抹了把光着的小麦色胸膛,他说话时,块垒分明的腹肌起伏如绵山。
陈子轻离雄性气息强烈的人远一点,他欲重,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结伴走了一段,路过一个祠堂。
严格来说,下庙村其实是梁家村,除去少数外来人的他姓,剩下的都姓梁。
祠堂前面有大树好乘凉,陈子轻过去歇一会。
梁€€把扁担丢地上,他坐上去,拍拍旁边位置:“南星,你也坐。”
“我不坐,扁担坐着屁股疼。”陈子轻拒绝了。
梁€€不勉强:“你就这么待在你亡夫家里,一天天的照顾你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拉个屎都要你擦屁股的小叔子,没想过改嫁?”
陈子轻嘴一抽,那不需要他擦屁股。原主夫家的茅房是坐厕,结实的厚板子当坐的地方,底下是个大缸。
卫生所是蹲的,估摸着其他人家也是那样,可双腿残疾的人,只能坐着解决。
所以梁津川一个人就可以。
那茅房的空间不小,门对着河边很通风,不会很难闻刺鼻,陈子轻猜是梁津川他爸在世的时候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