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燃握住他的手,虔诚的信徒一般俯身,唇轻蹭他手背,吻了吻,掀起眼帘盯着他,说:“早安吻。”
陈子轻怔住了。
季易燃淡笑:“晚上见,太太。”
“噢……晚上见……”陈子轻抿抿还有点肿的嘴,季易燃不闷了。
.
陈子轻在季易燃走后睡了个回笼觉,他下楼喝了季易燃叮嘱厨娘给他熬的果茶,吃了温着的早餐。
季家人干活轻手轻脚,幽灵似的飘这飘那,陈子轻没找哪个佣人聊两句,他去后花园的独栋小屋找牧羊犬,牵着出门遛。
“小花,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对我一点都不生分。”陈子轻边走边回头看牧羊犬。
见牧羊犬眼睛黑亮有神,毛顺性子也顺,陈子轻蹲下来包住它的脑袋蹭了蹭,两只手摸上它脖子上的一圈白毛:“你怎么这么乖啊。”
牧羊犬伸着舌头对他笑。
“你叫什么小花,你该叫乖乖。”陈子轻捏它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下午我还带你出来玩,我在季易燃的书架上看到了黄球,我也像他那样扔球,你咬了还给我,好不好?”
牧羊犬低汪了声。
“你跟你主人一个风格。”陈子轻摸它背上滑溜的黑色长毛,“都是又帅气,又稳健,又很猛。”
感应到了一双眼睛的注视,陈子轻循着那个方位望了望。
孟一€€站在一棵高耸入云的树下,他没去公司,特地在迟家蹲守,为的是能见上出门的季家儿媳一面。
陈子轻一看到孟一€€就知道他大概要说些什么,站在发小的立场,估计他说出来的只占心里话的千万分之一。
孟一€€要有心理阴影了吧。
陈子轻挠着鼻尖站起来:“孟总。”
孟一€€滞了下,这人的世界是不是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毕业了,不是孟同学了,这点小细节竟然都没落下。
“那我是不是要称你一声,季太太?”孟一€€双手插兜。
陈子轻说:“随你啊。”
孟一€€轻噎:“我收到你跟老季婚礼邀请函的时候,有一堆话想问你,昨天在婚宴上,我又有一堆问题,现在我什么都懒得问了。”
“不问了啊?那我接着溜小花了。”陈子轻拉了拉手上的狗绳。
孟一€€扫了眼霸气高大,看似耀武扬威的牧羊犬:“昨晚阿帘把一个朋友打伤了。”
陈子轻的脚步一停。
孟一€€想到发小醉醺醺的抱住头哭着说“我不能这么暴躁,我要改,我改了”,他心头怅然:‘阿帘打人是因为那哥们贬低你。”
陈子轻眨眼:“那不是他最会的吗。”
孟一€€的神色剧变:“这话别在他面前说,戳他心。”
陈子轻说:“我知道。”
他绕一圈狗绳,垂头对牧羊犬抬抬下巴逗一逗:“贬低我什么?”
“你真要听?”孟一€€按掉下属的电话,“你能猜到的吧。”
陈子轻咧嘴笑了笑:“我不猜,你说给我听听。”
孟一€€眉毛上挑,这家伙是要自虐?
“那哥们暗恋老季很多年,我们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他发酒疯说你勾搭前任的发小,冷血无情不管前任在朋友圈的处境,说你配不上老季,说你一看就放荡,轻浮,不正经,说你是个,”孟一€€出于涵养,没直接把后两个字说出来,只说,“b开头的字,最后一个字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