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傻眼:“我……我来?”
“我怎么来啊?”他偷瞄邢剪,眼皮直跳,脑子发昏,不是他想的那样吧?何必为难他一个0。
“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邢剪把红盖头塞进他领口,起身去拿桌上的酒壶。
陈子轻垂眼看身前的红色,他一个男的做人新娘子,竟然丝毫不排斥,第一次听邢剪提的时候就很淡定。
“昭儿,过来。”邢剪对陈子轻招手。
陈子轻走到桌边,看邢剪在一对小木瓢里倒上点酒,问道:“这是什么酒?”
邢剪颧骨发红,眼底更红:“合卺酒。”
陈子轻只是想问酒的品种,他没解释:“那我们喝吧,喝了就睡觉。”
学电视里那样,陈子轻跟邢剪手臂交缠,邢剪没喝,直勾勾地盯着他,把他盯得浑身哪哪儿都不自在,所有零件好似在重组。
“师傅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成亲的意思。”
陈子轻刚想说他懂,邢剪就握住他手腕,带他喝掉小瓢里的酒,同时自己也在那一刻喝了下去。
“成亲的意思是,”邢剪挥开桌上瓜果坐上去,低头跟他平视,把目中的炙热快活和柔情都给他看,“师傅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你想让师傅生,师傅就生,你想让师傅死,师傅就死。”
第102章 春江花月夜
陈子轻被邢剪那番话给震得心脏发麻,又让他亲得手脚酥软,嘴里都是微醺的酒气。
邢剪把脸颊红似桃花的小娘子一把抱起来,边剥边亲着朝床走去。
“你不是让我来吗?”
“我是想让你来,可又怕你辛苦,骑马是很累人的,我哪舍得。”
“床上的大枣跟莲子不管了啊?”
“管什么,就放那,饿了抓点吃,而且寓意那么好,没准师傅努力努力,真能让你肚子鼓起来。”
洞房里的花烛燃了一夜。
……
陈子轻小臂上的布条换一批的时候,义庄接了个大活,姜家出银子请他们操办丧事。
姜老爷病逝了。
姜小姐一路紧赶慢赶,满身疲惫地赶回来送父亲最后一程。姜家子女多,她已经嫁作人妇,此次回娘家没有丈夫怕陪同,一下就被流言蜚语包围。
说她在夫家不受公婆待见,不受丈夫宠爱,不受姑嫂认可,肯定是她摆大小姐架子,不体贴不温柔不孝顺,还有“知情者”说她在遂城声名不好,常在男人堆里进出,不知分寸。
她的母亲早逝,同胞大哥继任族长位置,事多也薄情,无人为她撑腰,她送丧的站位都被安排在后面。
陈子轻几次想和她打个招呼都没成功,还是她自己安排的机会。
这个时候葬礼已经结束了,姜小姐要坐上马车返程,她没打算在娘家过夜。
夜色迷离,马车停在屋后,陈子轻揉着剪纸钱剪得发酸的手指头,对温婉沉敛的年轻女子道:“姜小姐,节哀顺变。”
姜小姐尚未开口,丫鬟就纠正他的称呼,让他叫柴夫人。
陈子轻看一眼那个丫鬟:“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姜小姐,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