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说的神雾就是刚刚汇聚成那片祥云的灵流?”
“你能感觉到?”
季凌纾挑了挑眉,“看来你还有几分仙资灵骨,晚点我带你回宗,说不定还能让你混个仙童药童的当一当,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我下半辈子怎么愁,不劳你替我决定。”江御淡淡道,同时轻轻捂住了鼻尖,“可我怎么觉得那神雾很难闻?”
“你就是娇贵。”
季凌纾懒得搭理他,神雾要真是臭的,他们金霞宗好几百号修士天天泡在里面滋养修炼还不得早就烂了?
“你闻到的应该是其它人猎来的灵兽身上散发的臭味。”
“也许吧。”江御没再辩驳。
“你好端端的突然问木羽晖做什么?你们之前难道见过?”
季凌纾忽然琢磨过味来,面前的江御不会是木羽晖那厮纠缠师尊不得、鬼迷心窍用什么秘术造出来的一个替身吧?
木林海叔侄二人一向看不上他,难不成师尊在大婚前突然失踪也是他们的手笔?所以现在才第一个赶来回收冰玉剑?
“不认识。”
江御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就是见他对你似乎又妒又恨,一时好奇。”
“他恨我?我恨他还差不多。你知道我小时候被他害过多少次么。”
季凌纾咬字冷硬,字字都是对木羽晖的不屑。
在他刚开始跟着师尊练习剑法,模样看起来和十二三岁的人类孩童差不多大时,金霞宗曾因为他燃起过一场大火。
那火烧了三天三夜才停歇。
那时候季凌纾还不能自如控制体内的兽血,时常忘记收起尾巴或是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狼耳朵,以木羽晖为首的一群同龄人就趁江御不在时喊他杂种、野狗、野兽,朝他泼粥洒水,甚至放火烧他的尾巴。
不仅是孩童喜欢使坏,羡阳仙尊也十分瞧不上季凌纾,有木林海在背后撑腰,木羽晖便更加目中无人,成天都在想方设法地刁难季凌纾。
好在江御耳聪心明,没有理由地罚木羽晖去抄了好几次式书、扫了好几次学堂,终于让他老实了一阵子。
可那阵安分守己只是在酝酿报复而已。
有次江御出宗平乱,季凌纾落了单,木羽晖当即带着木林海座下的一众弟子闯入季凌纾的卧房,不容反抗地将他捆了出来。
季凌纾本以为要挨一顿毒打,没成想,木羽晖不仅没动手,反而让人扛着他一路回到了羡阳仙尊所居的青阳峰。
上一秒季凌纾还天真地以为这小子是碍于江御的面子要向他求和请他来喝茶吃点心,没想到,下一秒,木羽晖居然摸开了羡阳仙尊的密室。
那密室中存放的正是木林海引以为傲的三昧真火的火种。
“你……你要干什么?!”季凌纾紧张道。
“你问我干什么?别装无辜了你,”木羽晖哂笑道,“你们墨族把你送来不就是为了偷走我们金霞宗的秘术和宝贝,我帮你一把还不行吗?”
“我不是小偷!”
季凌纾挣扎不开那些弟子绑他用的无极锁,其实只要哪怕会调用一点点神雾他就能解开那种低级灵器,可江御从未教过他如何运转神雾。
“小偷才不会承认自己想偷东西,”
木羽晖冷哼一声,下令道,
“把他给我扔进三昧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