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殿下。”他发出了一声微弱干涩的呼唤。

“那些,我都看到了,从一开始你就在隐瞒我,我一直以为你们这种人对主人是绝对坦诚的,究竟是我想错了,还是,你是一个特例呢?”

陆云朝的声音有些冷,毫无感情,与往日很不相同,这让江寒酥有些惶恐。

“殿下,属下不想欺瞒殿下,只是……我……”江寒酥没有说下去,他看着陆云朝的眼神甚至带着哀求,如果他没有那些难言之隐就好了。

“那你以后还会欺瞒我吗?”陆云朝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这样问道。

江寒酥犹豫了一下,面色有些挣扎,如果不向你坦白也算欺瞒的话,我可能做不到,可是……“不会。”

“你想跟我走吗?”

这句话砸进了江寒酥心里,带着深沉的诱惑,他当然想,可是案子尚未了结,他走的了吗?

不过他倒是突然反应过来,陆云朝的言行是代表他是相信自己的吗?

他有些欣喜,不由道:“想。”

“好,我带你走。”陆云朝这话恢复了往日的温情,他澄澈优美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笑意。

他放开了江寒酥,转而对陪他一同前来的肖越天说:“放了他。”

肖越天面露难色,纠结着开口道:“殿下,可是047身上还有一些疑点,况且他从一开始就存了欺瞒之心,这样的人,殿下难道还要把他放在身边吗?若是以后他还是不知悔改,属下恐殿下受害。”

肖越天此言倒不是针对江寒酥,他也希望江寒酥还像以前那样令他信任,可他作为东宫暗卫统领,他职责所在,不能感情用事,他们这样的人不就是要无心无情吗?这样才能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做出理智的判断。

陆云朝听了他的话后,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你说的有理,不过,我会让他听话的。”陆云朝再次看向江寒酥,他的眼睛里有种志在必得的威势。

江寒酥与他对视,不由有些心惊。

“听说,你们有种血契。”

肖越天惊住了,简直不敢确定陆云朝所说的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可陆云朝就那样看着他,等他的回应。

“殿下,不可!殿下千金之躯,怎能以血肉饲养邪物。”

所谓血契,其实是一种蛊毒,母蛊和子蛊分别种在两个人体内,种子蛊者每月都会毒发一次,但只要在毒发之前喝下种了母蛊之人的血,则蛊毒就不会发作,且蛊毒发作的次数有限,每发作一次,毒性就会增强,下次再发作时就会比上次更痛苦,是以,次数多了,最后就会毒发身亡,种子蛊者为了不死,就只能效忠于种了母蛊的人。

“我决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殿下三思啊!陛下恐怕也不会允许的。”肖越天跪在地上以头抵地地劝道,他还没听说过哪个天潢贵胄做过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陆云朝皱了皱眉,心中冷笑,拿皇帝来压他吗?“本宫不想再重复,东西拿出来,现在就种蛊。”

或许是他平日温和惯了,现下拿出气势来,竟叫人不敢反驳。

陆云朝伸出了手臂,种蛊之人拿着小刀,手有些发抖,迟迟不敢割下去,他怕这一刀下去,自己的小命也没了。

“快点,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陆云朝轻声安抚道。

那人心一横,拿刀一划,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在他白皙莹润的手臂上显得格外鲜红刺目。

那人赶紧把蛊虫放到他伤口边缘,蛊虫被鲜血吸引,一下就钻了进去,陆云朝手臂一抖,其实只是有些刺痛而已,却把那人吓得差点晕过去。

江寒酥那边就简单多了,那人毫无障碍地一把拉开江寒酥已然破碎不堪的衣服,在心口上一刀划下,紧接着就把蛊虫放了进去。

江寒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脑子里有点乱,但总之,全程陆云朝没有问过他的意见,而他也没有拒绝。

蛊虫进入他身体的一瞬间,他就忍不住呻吟出声,他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岩浆中,浑身都是被烧灼的痛,又感觉好像是在冰川之中,冰寒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