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落幕 (2)

再见倾心犹可欺 知谓 12027 字 4个月前

,总有一些神似的影像在她脑海中徘徊。

“也不知道你究竟像谁比较多?”

她有些自言自语的说着,跟着缓缓的叹了口气,走上前抱起了oo,给她整理了一下,随后招呼了金,三个人便出发去超级市场了。

她开车,oo坐在后排的儿童安全椅上,金就坐在oo的旁边。

这是一辆黑色沃尔沃商务车,宽敞的空间是她首选的第一标准。

当初能拿到驾照也费了好大的功夫和时间,其实距离她拿到驾照在手里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对于这个国家的路段与红绿灯,和一些复杂的指示牌,她依旧看得头疼。

索性去卖场的路走了几遍也比较熟悉了,只是有一个问题是她总是在关键时候犯迷糊,就比如有那么一段路是标准的十字路口,可是这个类型的路口神奇的是以连排的形式,隔了一百米左右便出现一个,而这中间穿插而过的车辆有时都不按套路来行驶,因此走这段路的时候总会让她有些心有余悸,她习惯的提醒着自己第二个第二个第二个,是在第二个十字路口左转弯。

今天的路况比往常她走过的任何一次都要良好,索性她自然而然的放下了紧张,按着绿灯指示慢慢转动方向盘的时候,右侧车轮胎几乎要与马路牙子齐平的时候,突然,横刺里冲出一辆火红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喷张的马力带着震耳欲聋的力道呼啸而过,跟着竟然就在隔着她车头十来米的地方突然急刹车,跑车车头顺势转弯就这么生生的将她的路给堵上了。

虽然她的车速不快,可是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慢了两三秒的时间,本来她潜意识的只是以为炫富的飙车族,明明已经超过了她的车位,谁曾想竟然会打了个回马枪。

一脚刹车猛踩,行驶中的汽车很明显的停顿了下来,惯性的力道使得她整个人都往前冲,后座的金也害怕的惊叫了一声。

“麻……麻麻……”

oo的声音让她顿时松了口气,可是随即而来的愤怒却像火山喷发般直往头顶冲,她双目圆睁,带着明显的怒火就下了车,大步走到那辆跑车驾驶座,用力的拍打着车窗玻璃,因为愤怒,整个胸膛都被粗重的呼吸引导的大力起伏着。

“你是怎么开车的?转向不会打转向灯吗?你害得我差点撞车你知不知道?”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满是高傲又挑衅的脸蛋,是个长相很漂亮的女人,烈焰红唇,齐刘海波波头,红蓝灰挑染的颜色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桀骜不驯与溢框的优越感。

“所以呢?你伤残了吗?我看你好好的嘛!”

女人带着讥讽的语气开口,毫不掩饰的白了她一眼,跟着就要关上车窗。

ray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般的勇气和速度,她冷冷的盯着这个嚣张的女人,突然伸手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抓住了女人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她拉出了车厢。

直到女人踉跄着站定,她这才注意到此人竟然穿了一双目测十五公分的恨天高,她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控制不住的抽抽了。

“你这个疯女人,你干什么啊?信不信我报警?”女人满脸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一脸的不耐烦。

她听着这人讲得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突然冷笑了一声,用中文略带讽刺的道:“算了,就当遇到一条踩高跷的疯狗了。”

语毕转身就要走,可是手臂却一把被女人抓住,ray冷眼瞧着她明显扭曲的脸色,依旧嚣张无物的语气道:“你他么的说谁呢?谁是疯狗谁是踩高跷的疯狗?”

“谁对号入座,谁第一时间激动,谁就是呗,难道是我吗?你看我需要踩高跷吗?不瞒你说,我171。”

“你……”

“慕容,你够了吧!”

一记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从车厢内传了出来,微微有些低沉沙哑,甚至有些疲惫的感觉。

“这个女人说我是疯狗,我一定要教训她。”女人叫嚣着,伸手对着她的脸就挥了过去。

ray只是几不可闻的勾了勾嘴角,一把就抓住了她挥过来的手顺势狠狠的甩开,冷哼道:“这种套路我见得太多了。”

“想讹诈?门都没有。”女人恶狠狠的说道,挑衅的挺胸又抬起她高傲的下巴,可是对于最基础的身高悬殊来说,纵使她穿了恨天高竟也比平底鞋的ray矮了一两公分左右,这个赤果果的现实对于她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般的侮辱。

“顾星辰,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的未婚妻被人欺负吗?你只是重感冒,你又不是双腿骨折,一个劲的躲在车厢里,你是闹哪样?”女人不甘心的跺着脚,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座位上就将刚才说话的男人给拉了出来。

ray明显的在听见这个名字后愣了一下,眸中闪过明显的吃惊,甚至是慌乱。

她现在是ray邵,她也只想做ray邵。

转身快步走回了驾驶座,她甚至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顾星辰,或许只是相同的名字

呢?

可是她心口莫名升腾起来的紧张却提醒着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明智之选。

“喂,你别走啊!事情还没完呢!”

女人惊讶的瞧着黑色沃尔沃极速驶离,只是ray显然无暇顾及开启的副驾驶车窗。

“都怪你都怪你,不知道第一时间下来帮我,害我被她言语讽刺说我矮,我矮吗我矮吗我矮吗?”

她近乎疯狂的捶打着他的胸膛,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双手却一把就被他用力扣住,明显在隐忍着怒火道:“我管你吃喝玩乐,可不管你当街撒泼发疯。”

一把甩开了她的手臂,他快步走到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就朝着那辆黑色沃尔沃追去,心,却如擂鼓般震动得几乎要从他的嗓子眼蹦出来。

“没看错,我一定没看错,真的是你吗?靖雨,为什么你要逃?是不是你也认出我来了?我一直在找你,你不要逃好不好?”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眶已然泛湿,然而突变的红灯以及顺序停下等红灯的车辆拦住了他的路,看着那辆黑色沃尔沃竟然就这么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他懊悔的狠狠拍了把方向盘,整个人都像脱壳的幽灵,虚浮得找不到一点安定的位置。

“我一定要找到你……”

番外:思念是一种病(4)

“ray,你你你开慢一点啊!我的老天,亲身经历一个新手开快车,你知道我的心脏得承受多大的刺激和压力吗?”

金害怕的几乎要哭出来了,ray定定的坐直身体,双手紧紧的把住方向盘,可是掌心却已然冒出了一层冷汗,与方向盘摩擦着,十足的粘腻。

她有些后知后觉的松了油门,将车子停在路边,双眼望着前方沉默了起来,金察觉了她的异样,附身上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啦?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

“oo呢?有没有事?”她僵着脖子转身看着小娃子竟然悠哉的睡着了,小嘴巴不时抖动着,不放弃的吸允着奶嘴。

她下意识的舒了口气,五指插入头顶的发丝间,将落在两侧脸颊的头发悉数往头顶捋了捋,眼神有些微的闪躲,她转过头视线落在后视镜上,面色苍白的女人,惊吓过后的眼神,总有一种说不清的劫后余生的疲软。

“金,你自己去市场吧!我想带着oo到别的地方转转。”

语毕,她开门下车,换金一脸的疑惑,只是她也没多问,只是嘱咐她一句注意安全就开车走了。

ray推着婴儿车,oo安静的睡着,她将白色的纱帘放下来遮住了婴儿车的开口,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不知不觉竟走过了两个街区,oo早已经醒了过来,小丫头自顾自的继续玩着小脚丫,她推着婴儿车停在了绿茵带旁边的休息椅转身坐下,oo就在她伸手可触碰的位置,她将自己的手伸在小丫头的指间,任由她玩耍着不时发出快乐的咿呀笑声,而她却望着车水马龙有些发呆起来。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轿车,后座上,男人正翻着手中的资料,隐在暗处的五官有着迷之般的深沉与冷酷,就像陡然出鞘的寒冰利剑,只一眼,便会让人感到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生畏。

“还没有线索么?”男人开口问道,语气异常的低沉暗哑,透着无形的压迫感。

“boss,暂时还没有,从我们调查的关于邵靖雨这个名字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派人去查过,机场那边也查过好几遍,邵靖雨这个名字根本就没有记录,除了一年半前那一次的过境记录后,再也没有了,会不会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美国?”

坐在副驾驶的助手仔细的回应道。

“平白无故的消失,找不到一丁点的线索,只能是换了身份,换了一切关于邵靖雨这个名字的信息,不过中国有句老话,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有可能会改名,可是这个姓?却不一定舍得去改,和邵字读音一切有关的都去查一查。”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男人从文件袋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那是邵靖雨的一张正脸照,露出三分之二的面庞,眼神有些飘忽,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一只手臂弯曲抬起置在背后,清瘦高挑的身形,瓷白的肤色使得她乍眼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视线再停留三秒钟就会发现,这真的是一个长得很有味道的女孩。

清冷出尘的气质,眼角眉梢有着淡淡的娇柔,眼神淡然犹如落叶与水面碰撞出的点点涟漪,晕开的瞬间有些莫名的赏心悦目。

“的确漂亮。”男人微微点了下头,随即转头看向窗外,墨黑的车窗依旧能将快速划过窗前的景致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坐在路边长椅上的那个肤色如雪的女人。

凯迪拉克早已超过了近五十米的距离,男人却突然开口了:“停车。”

车子立马就停在了路边,男人再度看了眼照片上的女孩,跟着菲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眼眸微眯,又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玩味。

助理给他打开车门,男

人双手整理着敞开着的西装衣襟便下了车,一身高级定制的银灰色西装,深蓝色立领衬衫,纽扣开到了脖子往下的第三颗,可以清楚的看见脖间处不时滚动的喉,利落的寸板头将他整个人的气场衬托得尤为刚劲冷硬,高大宽阔的体格,即使隔着衬衫都能依稀望得见的肌肉线条,壁垒分明得几乎要将整个裹住的外衣爆开。

可是这人却有着一双如狼似狐混合而成的眼睛,有形的狠与猛,刚与劲却在那似有非有微微轻挑的眼角呈现出的一丝丝的笑意缓和成了狡黠与轻佻。

老谋深算,神秘而深藏不露,无形中透着的压迫与危险这类词汇就是他的最佳代言词。

“你们在车上等我。”男人吩咐了声,便原路返回,一手插在裤袋里,利眸却闪过一丝好奇的探究。

“我可以坐这里吗?”他站在ray的斜上方开口道。

“这里没有别人,你随意。”她礼貌的笑了笑,跟着往旁边挪了挪。

男人就这么坐了过去,背靠着椅背,oo突然哭了起来,他看着旁边的这个年轻女人起身去婴儿车抱出了一个小女娃,一模一样如瓷白的肤色,黑亮的发丝,眼型狭长,黑眼珠却如同宝石一般,大而黑亮,几乎占了整个眼眶的三分之二的位置。

看着她耐心的轻哄,他几不可闻的笑了。

ray将oo抱在怀里,拿着装了水的奶瓶放在她嘴里,小丫头顿时就不哭了。

男人似乎也来了一点小兴致,笑着道:“这是你的孩子?长得真讨人喜欢,你是美籍华人么?不过我听你的英文口音好像不是很像。”

“我是中国人。”她冷声应道,带着坚定的语气,眸色却明显涌上了一丝警惕。

“你不用紧张,其实我也是,只不过在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移民了,能在半路上遇到同胞也是一件缘分事,你说对吗?”他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道。

ray虽然有些戒备,但是听他刚才的口音也基本相信,他的确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她没有回应,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叫aldrich,幸会。”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的道:“ray。”

走的时候,他伸手握了握小丫头的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手背,然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她一定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我猜想她的爸爸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哥,有机会切磋切磋。”

她刚要开口,他却已经在几步开外了,ray一直眼睁睁的看着他上了路边那辆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而她显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的回到住处的时候,金已经在厨房忙碌了,操作台上放着几个采购的纸袋子。oo已经睡着了,她抱着小丫头上楼将她放在了儿童床内,直起上身的时候小丫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只一眼,从她这个角度看向小丫头的侧脸,所呈现出的神韵竟是那样的相似,眨眼间仿佛就看见他在她面前安静地睡着了。

她突然有些心慌难耐,这种感觉很奇怪,最近两天,她似乎越发能清楚的感知到那个人的存在,又或者是她潜意识被埋葬的记忆在作祟。

尤其在刚刚偶遇的那个叫aldrich的男人,不不,那根本就不是偶遇,谁会可以从行驶的汽车上下来然后走到路边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搭讪?还有……顾星辰……

她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变得安静稳定,可是此时此刻,就算是在异国他乡,她依旧做不到心无旁骛的开展全新的生活,总有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和意外发生,她该怎么办?

她下楼来到厨房,隔着操作台,她看着犹自哼着小曲的快乐背影道:“金,我可能要回中国。”

“什么?你要回中国?那oo也要回去吗?天啊!这也太突然了,你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金的脸上的满满的吃惊,张开的嘴巴几乎能塞进一个苹果。

“这只是一个可能,其实只有在这里,我才能真正的做到只听我自己的意愿做事,而且我也离不开你啊!”

语毕她上前拥住了金,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可是眼神却变得有些浮动起来。

“ray,你今天很不对劲,从差点撞车那会儿开始你就不对劲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了?”金担心的问道。

她却温柔的笑了笑,双手抓住了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oo爸爸的智商有多少么?我现在告诉你,是130。”

金再度惊讶的合不拢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就说我们oo会是未来的诺贝尔得奖者嘛!瞧瞧这么好的基因,我真的好开心好激动,我都能想象得到她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然后发言的最后还会提到我的名字,这样人们就都知道我是一个带大伟大科学家的保姆,ray,你得给我涨工资啦!”

“那就等……她真的成为那什么科学家的时候再说吧!前提是你得祈祷我有命活到那一天。”ray莞尔一笑,不出意外的得到金的一个白眼。

晚上的时候oo一直不停的哭闹,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喊叫吵闹,反而是一阵阵蔫蔫的抽泣与哼哼,她按了按小丫头的额头,果真是发烧了。

她和金有些手忙脚乱的给小丫头做着各种物理降温,不停的喂水,用酒精擦拭着身体,可是半个小时后依旧没有降温的迹象,反而喂进去的水开始往外吐,小丫头也终于难受的哇哇大哭起来。

两人当机决定赶紧去医院,然而当车子开出车库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瞬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她想逼自己冷静,可是漫天的雨水,孩子的哭声都像是击打在她耳边最嘈杂尖锐的刺激,整个人都止不住的一阵虚汗,连带握着方向盘的手都莫名的抖了起来。

雨刷不停的刮擦着滑下来的雨水,不时超过她而去的汽车轨迹也为她的焦灼增加了一抹冰霜,她下意识的踩了油门,可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拐出来一辆小型的货车,擦着她的车身往前推行了二十几米,惊骇之中她死劲的把着方向盘,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总有忙中出错的时候,方向盘竟然打反了,她眼睁睁的看着沃尔沃不受控制的原地大转弯,与一辆正常行驶的皮卡车几乎擦着车头而过。

她只知道有那么一秒钟,她的脑子是当机的,完全惊吓过度的任由车子直直的撞在了路边的一块提醒雨天路滑的标志牌上。

头一次被安全气囊弹出的滋味让她想到了天崩地裂。

过了十来分钟,她才吃力的醒过来,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眩晕,疼痛的滋味无疑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棍子,可是纵然她有万千的不适,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孩子。

回身发现小丫头安然无恙的坐在儿童座椅上,只是紧闭的双眼,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让她整颗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oo,宝贝,你怎么样?金、金你醒醒啊!醒醒!”

索性只是被震晕了一下,金很快便醒了过来,短暂的茫然不知所云过后才注意到oo安静的不太正常。

“必须立刻去医院,ray,她好像烧得更烫了。”

ray白着一张脸就去打火,可是关键时刻车子竟然抛锚了,她顿时挫败而绝望的狠狠拍着方向盘,是对自己的鲁莽而懊悔,更是对让自己的女儿陷入病痛的折磨中而愧疚自责。

突然,她推开车门就跑了下去,顶着瓢泼大雨就在路边拦车,金根本拦不住她,只得马上打了求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