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荆雾崖轻车熟路地避过了所有的机关和死路,林雨惊得失神:“这不可能!这里明明已经尘封了一百多年,你怎么会这么熟练!难道你早就发现了地图?!”
“嘬嘬嘬~米粒之光岂敢于日月争辉,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法力浩瀚如海,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荆雾崖高冷地装了个逼,陈烽火嘴角快速地抽搐了一下。
林雨信了。
林雨恍惚地看看荆雾崖,又看看面容异常冷凝(憋笑)的姜胜雪,心里替巴别教感到绝望。
我教可真是小瞧了现在的炎国玄学界啊。
后起之秀的荆雾崖都如此强劲,轻而易举破除了百年前的迷宫,更别提其他人了。
三人一鬼七拐八弯地进入到一条死路。
如今距离地面已经有百米之遥。
荆雾崖拳头上凝聚一道青色灵光,猛然轰出!
“轰隆”一声,死路被强行破开,砖块碎了一地,一股污浊的陈腐之气飘散而出。
一座奢华神秘的地宫展现在众人面前。
长明灯将整座地宫照耀得如同白昼,一条小道连通阶梯与高台,广场两边都是至死都在跪拜的尸骸,仿佛一个个朝圣的灵魂。
“这次有点麻烦了。”姜胜雪眉头微皱,暗中庆幸这次任务是自己和已经成长的荆雾崖、陈烽火一起执行,那些数术门的同行若是下来,只怕不仅帮不到什么忙,还要扯后腿了。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在二十米高上方的高台顶端投来的强大威胁令她寒毛直竖,某个强大的邪灵正沉睡在此地。
林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无法言语,直到发现姜胜雪跟提着一袋垃圾似的要将他提到上面去,他才彻底慌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他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真的会死,强烈的恐慌感如针扎一样刺在他的肠胃上,令他几欲呕吐。
荆雾崖挑眉:“喂,小老弟,你不是死士吗,这么怂丢不丢脸你们巴别教的脸?”
林雨惨白着一张脸,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不怕……我只是、只是……呕,被晃晕了……呕。”
被深度催眠久了,再加上炎国那些反邪|教教育,林雨在恢复记忆的刹那,就下意识将巴别教划分到了邪|教的行列。
更遑论荆雾崖和姜胜雪一直以来表现得都过于强势,那些埋藏在林雨心底的对巴别教的忠诚和无畏,统统化作了吹胀的气球,轻而易举地便炸裂了。
人类,长期在吃喝无忧的和平生活中,怎能不懈怠?好日子过多了谁还想死!
人家炎国正统玄学界这么吊,打巴别教就跟痛打落水狗一样,你拿什么跟人斗?
林雨甚至认为《恋狱》之所以会放在这座海岛举办,也是玄学界蓄谋已久,等着看他们巴别教跳进来主动露馅。
炎国玄学界,真是恐怖如斯!
“妈,这座棺材现在该怎么处理?”荆雾崖非常顺嘴地叫了声姜局。
姜胜雪:……
姜胜雪淡漠的视线对上了林雨的眼睛,仿佛在说“生或死你自己想怎么选”。
“我、我只知道里面沉睡的是一位水神,这个棺材需要用血祭打开,痛苦绝望的灵魂是它的养料。”林雨哀求地拜拜手,“荆哥,看在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的份上,你们放我一命吧,我可以为你们做事,你们只要不让我去死,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反派被抓后总是这么说。
荆雾崖状似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嗯……这可如何是好呢,你都求我了……”
在林雨忐忑的心跳中,荆雾崖恶作剧地一笑:“那我就暂时放你一命吧~”
林雨愣了愣,眼泪猛地喷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荆雾崖的小腿:“多谢荆哥!你果然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