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叶迷津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来找自己,而后,竟然又生出一丝若有还无的怨恨。
叶迷津却对他怨恨的目光视而不见,也没觉得自己多么不受欢迎,他打量了一番江飘蓬,才若有所思道:
“你想要出门杀人。”
江飘蓬不想和他说太多,冷冷道:
“和你无关。”
叶迷津仍是没被他逐客的排斥态度影响,反问他道:
“你是谋士,难道想要亲自动手杀人么?”
江飘蓬语气生硬的说:
“怎么,不行?”
“怎么不行,当然行啊。”
叶迷津微微一笑,“唰”的一声展开折扇,一边扇风,一边慢悠悠的说:
“但谋士若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亲自动手杀人解决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没谋士的资格了,若杀人不是为了解决问题,仅仅只是为了泄愤,那就更是连自称谋士的资格也没了,彻底成为败家之犬,江飘蓬,你是吗?”
他是什么?!
叶迷津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跳出来的,仿佛拨弄江飘蓬的心脉,让他血气上涌,脸颊火热一片,这和当面来打他的脸又有什么区别!
江飘蓬忍不住怒喝道:
“叶迷津!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
江飘蓬噌的一声抽出佩剑,直指叶迷津的面门,距离他的皮肉不过一指距离,稍一推力,便能刺穿叶迷津的面皮。
但叶迷津却不躲不避,只是含笑看着他,仿佛笃定他绝不会真的动手。
若他真的动手,那他就真正是如果叶迷津所言,已经成为彻底的败家之犬……江飘蓬但凡还有一丝理智,都会想到这里,不愿动手,因为他还有身为谋士的自矜。
但他若一丝理智也没了,那就没有什么叫叶迷津特意拜访一趟的必要了。
他们对视片刻,最终还是叶迷津胜了。
江飘蓬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手臂垂落下来,哐当一声,剑也随之跌落在地,江飘蓬带着挫败的烦躁说:
“你究竟又来做什么?!难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叶迷津,”
叶迷津噫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意外的说:
“你是觉得商不朝的死,应该全算我头上么?”
江飘蓬:……
江飘蓬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因为他确实有这种想法,但被叶迷津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他又生出心虚。
江飘蓬当然也知晓商不朝的死和眼前之人没有关系……怎么没有关系呢,若不是他的计谋,商不朝怎可能会亲自带人前去围攻紫龙太子,又怎可能和紫龙太子正面对上,又怎可能会在重伤之下被人暗算?!
可若要将商不朝的死因全加注在眼前之人身上,似乎也说不过去,只是,若说对他全无一丝埋怨,江飘蓬甚至无法说服自己,更不要说瞒过眼前之人了。
江飘蓬沉默不语,叶迷津却已经明了他微妙的心思,摇了摇头,说道:
“为何怪我呢,我可没答应你要保住商不朝的性命,只是说会让紫龙太子也吃上一亏。”
叶迷津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可指责的地方,他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可没食言啊。
叶迷津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