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之中,不免带有滴落。
韩青萍倒是很乐观的,随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没所谓的讲
“大不了我们自立宗门嘛,有我在,再加上叶迷津,保你们有吃有喝总是不愁的。”
“那倒也是!”
“韩师兄剑道高深,友遍天下,叶师弟也是天赋过人,纵然自立门户,也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
于是一群涉世未深,甚至是从未涉世的弟子,竟然真的进行起来美好的联想,甚至开始去想若真的自立了门户,该叫什么名字呢。
想来想去,也没有定性,倒是韩青萍看着手中的剑发呆了一会儿,说
“不如就叫仪清吧。”
两仪明天地,清浊自降生
人间事混混,此剑荡气平
仪清是他的剑,这只剑是师尊亲自为他挑选,说他虽不羁在外,然剑心澄明,如日月长虹,将来必能气势如虹,别有一番作为。
可惜,自己却要辜负师尊的期望了。
韩青萍下意识望向观心台方向,心中终觉不安。
不知道叶师弟……究竟要如何应对这场几乎注定要灭亡的祸事,逃出生天?
林木总郁郁,长风何纷纷
吹起心如皱,飘落总无声
观心台一面临山,一面临水,一面临木,一面临渊,四方景色各不相同,映照人心无数境界,是以名为观心台。
观心台不小,但一下子涌入数百人,却也显得拥挤了。
除却太玄宗来的长老,其余名门世家,江湖门派,虽然来的不全是掌门宗主,却也是各家身份尊贵之人,再带上随行的弟子侍奉,将观心台围绕的水泄不通。
围观席上人影碌碌,然而中央却很空旷,只站着一个人。
叶迷津握着折扇,面色平静,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仿佛他来此地是赏景,而不是受审,耳边传来的不是对他谋害旁人的厉声问罪,而是天地间雀鸣鸟叫。
似乎是过去很久,对他的斥责问罪终于完结,于是做最后陈词
“叶迷津,你谋害无数英杰,还有何话可辩驳?”
叶迷津抬头看了一眼那自称逃出生天,目睹他一切“罪行”的少年,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恐惧与慌乱,不过,叶迷津很快移开了视线,看着站在最前方朝自己问罪的人。
当初去往降灵门参加夺宝大会的乃是天下各门派新秀,按理来说,这是牵涉天下门派的大罪,本该天下三大名门出面料理才对。
然则叶迷津名义上是太玄宗弟子,所以太玄道宗此次避嫌,不做主审;
而玉衡学宗偏向朝廷,九州世子入王都后如石沉大海再无消息,一看便知王都朝廷别有算计,玉衡学宫为避事也早已闭门谢客;
至于长空禅宗,当年祸乱,宗主不敌从净心塔中逃离的魔人,死的猝不及防,既没有遗言留下,也无继承者存在,为争夺宗主位,又是好一番明争暗斗,及至尘埃落定,却是元气大伤,如今继任宗主的据说本是一个年轻的扫洒弟子,自言人微言轻,所以并不出席。
三大家皆不出席,负责审问叶迷津的便是主动请缨的狂浪派掌门。
三家六门,狂浪派勉强入围,却是末流。
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