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告诉裴宜这个好消息!”
“少爷!”南伯急忙拉住郑元,“少爷哎,您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明日去吧,明日顺便给裴宜少爷送分成银子。”
“哦对!”郑元摸了摸后脑勺,原地转了两个圈,忍不住又开始笑了,边笑边道:“不行啊南伯,我睡不着,要不咱俩再算一遍账吧?”
说完他又觉得不妥,急忙推南伯出去,道:“南伯你先去睡觉,别管我,明日记得一大早要来喊醒我啊。”
莫说郑元喜的睡不着,南伯也睡不着,聚福楼今天开业一天的纯利,就要比以前老东家在时一个月的总账都要多!
老聚福楼的受众是诏安县的普通人,新聚福楼却是更多赚有钱人的银子,南伯以前觉得少爷这样做不好,还寄希望于裴宜的劝说,结果裴宜那些菜式一出来,南伯自己都觉得卖便宜了是暴殄天物。
聚福楼的菜分三等,下等是普通清粥小菜,卖的价格不高,有最便宜的一文钱一碟的下酒菜,也有一两银子一份的鸡鸭鱼肉菜式。
中等的则是一两银子起价,最贵的要花到二三十两银子一盘菜。
上等,则是雅间客人才能有的福利,由客人定食材,食材、酒水、大厨手艺都是最好的,定金就要一百两银子,且若是有事耽搁了没来,定金是不退的。
为了这个,郑元高价从京城请了位前朝御厨传人来了诏安县,将人当祖宗供着。
昨日开业,那御厨传人压根没出手,厨房那十多个厨子,有的是自身本就做了十多年厨子,又被御厨传人培训了一个半月,有的则干脆就是御厨传人收的弟子,郑元挥舞着银票一起挖回来的。
郑元幻想着酒楼日后日进斗金的景象,愣是兴奋的一夜没睡,看着房间里渐渐亮堂起来,他一骨碌爬起来,将账本藏在衣服里塞稳当,开门就直奔钟家村。
乡下路坑坑洼洼,郑元坐在马车里跟着左摇右晃,打定主意这回去一定要劝裴宜搬来县城里住。
马车到达裴宜家门口时,天上的太阳才移到钟家村最高的树梢上。
郑元蹲在裴宜家门口,尴尬得不知道该不该敲门把裴宜吵醒。
帮着做完豆腐的杨红刚巧从钟怀家回来,一眼瞧见裴宜家停着马车,好奇走了过来,瞧见是暖房宴那日来的贵客中的一位,杨红当即热心的帮郑元敲响了大门。
杨红扯着嗓门两声喊,果然就喊开了门。
出乎郑元意料的是,来开门的既不是钟生,也不是裴宜,而是个看着只有八九岁左右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高马尾,一歪头,头发就跟着脑袋晃,那双黑亮亮的满是纯澈。
“你是谁啊?”秋天上下打量着郑元,对郑元的第一印象就十分不喜。
她跟她娘住在楼里,来楼里点姑娘最多的人,就是像郑元这种穿着宽袍大袖,动作、性格都十分随意的公子哥!
郑元有些懵,他也盯着眼前的小姑娘打量,许久之后,摸着下巴“嘶”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小姑娘看着有点眼熟啊。”
“你看着眼熟?”
裴宜的话突然从门后传来,秋天往后看了一眼,自觉让开了路。
这一打岔,郑元看秋天的那股子眼熟劲立马没了,再三确认后,郑元摇头道:“现在又看着不眼熟了,应该是所有小姑娘都长得这般可爱。”
他觉得小姑娘被夸可爱都会很高兴,可秋天却恶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哼了一声扭头跑了。
裴宜靠着大门而站,神情有些无语,提醒郑元道:“你夸人家十四岁的姑娘家可爱,她没给你一脚就不错了。”
郑元眼皮狠狠一跳,明智地死死闭着嘴,没将质疑的话问出口。他可看见了,那小姑娘就躲在厨房门后面瞪着他呢,他再嘴巴不把门,人小姑娘就要冲出来揍他了。
郑元来是有正事儿的,他强行让自己先别好奇那个奇怪又脾气大的小姑娘,兴奋的拉着裴宜跑到内院书房,还神神秘秘关了门。
裴宜看着只觉得好笑,他早料到郑元算完昨日的收益会坐不住,也没想到郑元会这么早跑来。
郑元偷偷摸摸从怀里掏出账本子,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裴宜,账本子我带来了,咱两分钱!”
裴宜伸手接了账本,径直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下总营业额,眉梢微微挑高了些,惊讶道:“竟有这么多?”
“是啊。”郑元拉过一把凳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嘿嘿笑道:“多亏了我当机立断,早早的在临近几个县城宣扬,昨日来了好多别的县的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