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自沉没法,眼见满是灰尘的盒子就要送到他衣服上了,开口:“停,你先在旁边打开,我再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哦。”阿等将盒子放在地上,打开,拿出里面的一张纸,举在宗自沉的面前,正好挡住了暖洋洋的阳光。

“公子,你看,一张纸。”

宗自沉被挡住了阳光,一下眼睛有些看不见,不一会儿,他才看见上面大大的两个字:“田契!”

他猛着拿过那张纸,起身,仔仔细细看着,突然对着阿等大笑。

阿等斜眼看了他一眼,自家公子又犯病了,傻笑什么,他又看向木盒中的一个荷包。

宗自沉见阿等没反应,立马掰正他的身子,摇晃道:“阿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祖母给我的田契!我一直以为弄丢了,忘了是被我藏起来了!”

阿等看着他脸上的笑,又听到这是老夫人给公子的,他也笑了起来:“真的吗?那奴把木盒擦干净,再把他收好。”

宗自沉点着头,爱惜着摸着这张田契。

不过几日,新发的枝条嫩芽,以奋力勃发的速度生长出了嫩叶。

宗自刚今日终于找到机会,从家里溜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家里爷爷和叔伯们都不在。

他早就打发了小厮告知那人,今日来接他,约莫着那人现在已经在后门处等着他了。

宗自刚在箱子里扒拉了两下,将银子揣在兜里,打开门,左右看看没有人,就向后门走去。

果然后门停着一辆马车,宗自刚的小厮也在一旁立着,宗自刚三两下爬上马车。

咧着嘴就笑:“煦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

马车里的人,就是刚中进士不久的宗自煦,一身月白色袍子,手中轻摇一把折扇,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样。

不过他一开口,脸上的神情似有些猥琐:“关了这么长时间,怕是想死那烟柳楼的小娘子了吧!”

宗自刚被人一打趣,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转瞬一想煦哥不也是。

他大着胆子说道:“煦哥,你还说我,你这几日不也找不到机会去,不然我一喊你你就来。”

宗自煦不想和他贫嘴,不过他确实自从中榜之后,被父亲关在家中准备吏部选试,就没去过烟柳楼了。

他想到那梨花娘子美妙的身段,婉转的音调,神情愈发荡漾。

西街,去烟柳楼会路过相宜巷,里面卖各式的胭脂水粉和钗环首饰。

宗自煦又想到梨花曾和他说过,相宜巷新开的佳怡阁卖的胭脂水粉尤其不错,甚至上京的贵人有时还会去买呢!

“拐弯,去相宜巷的佳怡阁。”

马夫听到公子的话,调转了马头。

宗自刚不解道:“煦哥,去那干嘛?”

“给梨花买些胭脂。”宗自煦折扇轻开道。

“买那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不给银子,浪费那钱干什么?”宗自刚稍不耐烦道。

宗自煦敲了他脑门一下:“你懂什么,胭脂又花不了几个钱,送给她们伺候能更尽心些。”

宗自刚揉了揉头,他还是不懂,为啥要废那劲,她们还敢伺候不尽心吗?

“客官,您拿好!欢迎下次再来。”

店铺的掌柜将宗自煦要的胭脂特地用精美的盒子装好,递给他。

宗自煦示意小厮接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