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柳孤化形以后,不一定记得以前的事。
温枫良委婉跟逢霜说了,逢霜面无表情盯着黑鸟,温枫良打了个寒颤。
黑鸟被扔到地上,它生气地叫了两声,飞回温枫良肩头,刚歪过脸想蹭温枫良,就被温枫良掐住脖子,飞快把它往玉盒里塞。
它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漆黑一片,温枫良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玉盒隔绝所有声音,温枫良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非要把柳孤塞给我。”
那人想让他和柳孤结契,他没答应。
说到底,是不信任。
除此之外,令温枫良疑惑的还有一件事,既然柳孤可以化形,那人又为何非要让柳孤变成鸟。
“此事非你所为,我不骂你,不必做出这般委屈模样。”
温枫良一扫先前神色,眸中满是笑意,他微微抬手,看向逢霜立在窗边的身形。
“你也别皱眉,穆谶已经抓到了,等回临江,审问一番就什么都知道了。”
逢霜没接话,他望着窗外,心思从柳孤穆谶身上飘到了临江。
小姑娘得哭成什么样。
温枫良见逢霜摩挲着小玉佩,知道逢霜在想安安。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他好像没仔细看过安安长相,最好像逢霜多一些。
温枫良想的入神,连逢霜何时离开都没察觉。
逢霜不想和温枫良待一个屋子,趁着温枫良走神,找了间离温枫良最远的房间。
温枫良发挥他的厚脸皮再次去敲门,没想到逢霜在门外设了结界。
在封印里待的时间比逢霜预想的久。
温枫良除却最开始和逢霜相处了会儿,余下的几天他连逢霜的面都没见着。
他每天蹲在逢霜门口,像被人抛弃的小动物,眼巴巴等着逢霜出来。他等了两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又捣鼓着把结界破开一条裂缝,飞个传音进去,一叠声说阿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不理我。
为了使自己声音听起来可怜又真诚,温枫良躲在屋里清清嗓,情真意切说了好几遍,最后选了他认为效果最好的。
屋里安静得很,传音没被触动的痕迹,逢霜也没让他滚,仿佛里头没人。
温枫良折纸鹤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继续折。
一只新的,胖胖憨憨的纸鹤从裂缝挤进去,附带温枫良一缕神识。
温枫良:“!”
阿霜在沐浴!
纸鹤晃晃悠悠地飞,停到桌面,白白的脑袋朝屏风方向歪着,温枫良捂着鼻子目不转睛地看。
屋里到处凝着冰霜,逢霜闭着眼,这几日温枫良发的传音多,他也没想到温枫良会把神识附着到纸鹤上。
他这几日都在养伤。封印里气温低,又和北渊很像,很适合他脸上。
纸鹤被风吹到地上,温枫良才注意到逢霜没关窗户,鹅毛大雪顺着风从窗外涌进来。
纸鹤抖了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