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对穆谶的了解,楚映越应是被利用了,能冒着被他发现的危险来救楚映越,想必楚映越对穆谶很重要。
木偶发出碎裂声响,仙尊笑了笑,手掌用力一握,送了木偶最后一程。
从木偶心脏部位挑出枚暗金色物件,仙尊颇有意外地挑挑眉。
灵机堂从来不做这么难看的玩意儿。
仙鹤敛了翅膀听到白衣仙尊身前,温顺地垂下颈子,等仙尊将东西系在它颈间。
它很轻很轻地啄了啄仙尊手指,扇动翅膀飞入云层,飞向夕照峰。
回寝殿疗伤前,仙尊迟疑一下,转道去了观竹殿。
温枫良伤中精神不太好,嬴绮又不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故而他看了几页书,就拥着被褥睡过去了。
仙尊推开房门时,他正在噩梦中。
又是那个他剜了逢霜心的噩梦。
温枫良惊醒,冷汗湿透里衣,看了眼窗外,夜色沉沉。
他这一觉竟睡了一日。
摸到床头茶壶,倒了些冷茶喝了,他摁着胸口,陷入了迷茫。
梦里“他”转过身看他时,好像说了句什么。
他记不起来了。
突然间他很想去见逢霜,拖着伤势沉重的身体到达仙尊寝殿,见着满目雪白,他怔了怔,回过神自嘲一笑。
他在想什么,又在做什么啊。
不止一次怀疑楚映越是被人夺舍,顾白梨求嬴绮帮忙,嬴绮正好也好奇,便同意了。
可楚映越由仙尊所求,他们怎么都找不到,也不能打扰疗伤的仙尊,只好暂时作罢。
自收徒大典结束后,顾白梨就在青羽宫住下,每日到观竹殿教他师娘功法。
温枫良学的很认真,很刻苦,顾白梨见状,索性师娘徒弟一起教。
考虑到晏柳身体还在用丹药温养,顾白梨教的不多,哪曾想,晏柳有一天主动找到他,说想多学点。
他略有惊讶,问了句原因,晏柳沉默片刻,没说他想早点报仇,替家人报仇,而是说师祖母太用功了,他再不用功点,就会显得他很懒。
顾白梨温柔一笑,蹲下身拭去少年额上热汗,轻声道:“欲速则不达。”
晏柳瘪瘪嘴,显然不乐意,他牵着少年的手,边走边道:“你身体还没好,学太多容易适得其反。为师又不是不教你,急什么?等你身体好了,想练多久就练多久,为师绝不拦你。”
哄好了徒弟,顾白梨踏入观竹殿,果真见到温枫良在打坐。
他不知道温枫良这般拼命是为了有朝一日和他师尊和离,能有足够的底气,只当温枫良是想与他师尊并肩,教温枫良功法也就愈发用心,还卡着清岳仙宗宗规的边缘,教了温枫良不少东西。
时间一日一日地过。
明昭殿的霜雪五月未化。
温枫良这五月过的平静且充实,嬴绮闲来无事会来寻他,若赶上他打坐,就和顾白梨喝喝茶,聊聊天。
只是夜里他还是常常做同一个噩梦。
梦醒后他就会很想见一见逢霜。
一个人失魂落魄走到明昭殿,却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