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詹月站在屋脊上,目光淡淡瞥过地上的惨状,“啧”了一声:“这次是茉莉香。”他展开折扇挡了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从中又嗅到极淡的、快要消散的熏香。
“我准备了一点小东西。”李詹月抛给了江城一个盒子和一袋饵料,“不过气味消散得差不多了,能不能追踪到,得看运气。”说罢他便反身重新朝着客栈处走了,语气还有些威胁的意味,“下次,别再来打扰我。”
江城一笑:“多谢李兄!”他打开小盒子,一只飞虫便嗡嗡而出。
谢长老飞驰的身形突兀地顿住了,折了枝条运功朝着两处掷去,于此同时足尖一点就闪身朝着左侧而去,孤光剑划过雪白的剑光,却被人堪堪避过,剑招便陡然一遍变斜上划过,甚至不曾有多余的动作,极快地划过了衣角,落下一片布昂。
然而他面前的是严修晚,曾经的剑圣严修晚。
神色无波无澜地,便接下了他这一招,甚至接着自己的长剑,直接震荡了内力,让他肩膀处的伤口又剧烈疼痛起来,连手臂都细微得颤抖了一下。
这个破绽直接令谢长老瞬间落败,被禁锢在了严修晚的怀中,孤光剑落地。
“严修晚!”谢长老还记得他用剑鞘干的事,被严修晚视为性命从不离手的饮雪剑,居然用作折辱他的用具,真真是讽刺。
“饮雪剑落入你手,真是莫大的笑话。”
严修晚抱着他,轻功不停,面上的神色却因他的话语微微有些异样,谢长老还以为戳中了他的痛处,言辞便愈发激烈起来。
“宝剑蒙尘,竟被你用作折辱人的淫具。”
“严修晚,你不配拥有它。”
严修晚的脚步一顿,他看向谢潭:“不,西镜。我用饮雪剑,就好似是我自己在与你欢好。”
“饮雪剑,便是我。”
谢长老委实想不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间都无法辩驳,他被严修晚又带回了城北密林中的那间隐秘小屋中,被点了穴的身体放在了床榻上。
江凌早已经等在了那里,见谢长老的神色有异,便问了句:“怎么了。”
严修晚不语,解开谢长老身上的衣物,处理起他的伤口来,谢长老痛得额前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液,深吸着气,眼中都忍出了一层细碎的水光,偏生他还动弹不得,连发泄都做不到,实在是痛了,就咬牙紧紧闭着眼睛。
偏生江凌还要看他这副模样,用手指拭去他溢出的眼泪。
“今日我们玩儿点别的,”江凌取出一匣指甲盖大小的珍珠来,在谢长老猛地睁开的目光中笑了起来,“还有三日,西镜总要给我点甜头。不然,我怎么忍得住。”
他满是水光的眼中又落下泪来,没入了乌黑的鬓角。
江凌揉捏着那颗浑圆的珍珠,在他抖着睫毛的可怜表情中,探入。
……
许久后,江城跟着那只飞虫,来到了木屋处,他叹了口气,给盘旋的飞虫又喂了点饵料,而后打开了盒子让它飞入。
它中途还找到了一丛茉莉花,绕了半天又飞到了这里,江城已是不报有什么希望了。
他在周围巡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埋伏或是机关,便谨慎入了木屋。
屋内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倒是那股茉莉香味确实清晰可闻了,江城又朝内走了几步,那股熏香愈重,然而又好似,参杂了些许别的香味。
“哆€€€€”他的靴子踢到了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滚落了一圈,江城看过去,是一颗浑圆饱满色泽亮丽的珍珠,江城在床边捡起那颗珍珠,手中的粘腻感却让他神色奇怪起来。
鼻尖又传来一股甜腥味,江城的视线落在床铺上,一时间手指发烫,那颗珍珠也重新掉落下去,顺着木板滚落到了角落中,划出一道痕迹。
素净的衾被上狼藉一片,全都是浓郁的液体,一颗颗浑圆的珍珠散落在床铺之上,沾着晶亮的水光或是浑浊的液,一条湿透揪成一缕的红色剑穗被人丢弃在床榻上,不难想象它的用途。
那魔教谢长老……杀人后还有这种嗜好?还是飞虫又寻错了地方。
江城的目光落在那红色的剑穗上,片刻后猛地收回视线。
他在这一刻,居然又想到了谢西镜,还有那被他掷在地上的,清透玉佩。
江城收敛起不该有的心思,又搜寻了一遍木屋无果后,重新回了酒楼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