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言面不改色蹲在原地,额前的碎发被吹动,似笑非笑看着他,“还有力气,看来是我们招待的力度不够。”
周朔艰难爬起身,盘腿坐在地上,阴恻恻说道:“哈巴狗。”
“你说我?”白思言不顾地上的脏污,也席地而坐,“你浑身上下也就剩嘴最硬了。”
白思言支开房间所有的闲杂人,和周朔隔着铁栅栏一对一。
“没别的人了,这里也不可能会有窃听设备和监控,我知道你对除邢先生以外的人都不信任,但别忘了,是谁救过你们俩的命。”
白思言说这话时,眼神刻意往右侧墙壁上的小型戴维雕塑瞟,眉头紧皱。周朔顺着他看过去,不动声色点点头。
周朔偏头吐了口血水,撩开挡住视线的碎发,冷声道:“我没忘,是你救了我和他,你更不应该阻止我拿到所有权转让书,你明明知道这是阿邢昏迷前最后的愿望。”
白思言了然,果然是为了所有权转让书,“所以你伪造出有人在黑市买你过来盗窃转让书的记录,以此把邢先生撇清,得手之后把转让书给他,失败也怪不到他头上。”
周朔目光灼灼,“白,你是明白人,所有权的背后是多大的利益链,我不可能让它落到别人的手上,这是阿邢的心血。”
“是啊,所以呢?”白思言从口袋里拿出袖珍枪,悠闲地上子弹,“我只是一个提供拍卖会场地和保管拍卖品的小人物,我不在乎拍卖品最终谁拍走了,我在乎的是这东西不能在我手上被偷走。”
周朔随意抹了把脸,灰尘和血水在脸上混合,格外狼狈,眼神却像是想冲出铁笼撕咬白思言一般狠。
周朔:“当初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宁愿死在山脚下。”
白思言笑容的弧度随着这句话逐渐拉大,视线冷冰冰地投向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你可以死在这里。”
白思言:“救了你和邢先生是意外,那天心情好,你们刚好挡在路中间,要死不活的,一时兴起吩咐两个人给你们叫救护车,结果邢先生非得把我当做救命恩人,我只是在杀了你们和救你们之间心情好选择了后者而已。”
“至于你说的所有权转让书,想要可以,开价点天灯,想直接偷走门都没有。”
周朔嘶吼一声,骂人的话脱口而出,“我去你妈的白思言,我他妈出去之后一定弄死你。”
周朔一边怒骂,一边对着铁栅栏拳打脚踢,对于自己满手血痕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