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一凛,他依稀记得,方才自己又梦到了江都宫成象殿之中的场景,也不知有没有被杨兼发现端倪。
杨广立刻换上一副奶娃娃的天真模样,还抹了抹小嘴巴,似乎是怕自己流口水一般,奶声奶气的说:“父父,甚么声音鸭?”
“军机急报!”门外士兵大声通传,杨兼并未听清楚杨广到底在说甚么,稍微有些可惜,朗声说:“进来。”
士兵立刻进来,通传说:“将军,潼关之外的齐军,撤兵了!”
齐军突然撤兵,毫无征兆,前些日子还在“拖家带口”的死守,今日竟然突然撤兵,而且不是谣传,站在潼关城楼上,能看到齐军的大营正在“拆迁”,真的打算撤走了。
其他人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全都涌进幕府营帐,宇文会惊喜的说:“好事!大好事啊!齐军撤兵了!这样一来,咱们便可畅通无阻,直接出潼关,围攻晋阳了!”
尉迟佑耆皱了皱眉,说:“昨日齐军还在严防死守,怎么今日突然撤兵,这其中……怕是有诈。”
齐国公宇文宪笑了笑,说:“这其中的确有诈,但是这个诈,不是诈咱们的,而是诈齐军自己人的。”
宇文会说:“此话怎讲?”
宇文会拿出一方移书,说:“这是我刚刚接到的文书,安插在邺城内的细作回报,兰陵王已经被彻底撤职了。”
兰陵王被撤职,高阿那肱负责押送兰陵王回到邺城受审,宇文会恍然大悟,说:“难不成……难不成那个等,说的就是这件事儿?!”
宇文会看向杨兼,杨兼悠闲的颔首,说:“自然如此。”
宇文会奇怪的说:“你怎么知道齐军会内讧?”
杨兼说:“这还需要知道么?高阿那肱刚愎自用,他回到了邺城,能不告状?必然要让兰陵王吃不了兜着走……可惜可惜了,兰陵王便是有经世之才,猪队友带不动还是带动不用,况且头上还有个执行火葬场的顶头上司,他又是个正经君子,翻盘无望了。”
杨兼前些日子便气定神闲,其实原因无他,他不是不想过潼关,也不是懈怠军机,而是在等高阿那肱杀回来,只要高阿那肱一回来,根本不需要他们动手,高阿那肱就能解决掉潼关之外的齐军,若说起来,高阿那肱才像是那个细作。
宇文会说:“可不是么,高阿那肱才是那个活脱脱的细作!”
杨兼挑唇一笑,说:“而且这个细作,不止兢兢业业尽职尽责,还是完全免费的。”
“只是……”齐国公宇文宪微微蹙眉,说:“只是有一个令人担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