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看我了?当年满朝文武谁不是认为你会登上帝位,成为沧蓝的第一位女帝。”杨灏轻笑,似是在自嘲,“没想到,皇位却落到了我的头上。”
且歌冷声道:“那是父皇的选择,又岂是旁人能左右的。”
杨灏无奈摇头,“杨柳,你还在睁眼说瞎话,父皇最培养的人是谁,是你,最疼的人是谁,也是你!”
“这个皇位,应该是你的!是你杨柳的!”
杨灏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震得且歌的耳膜生疼,若他不是皇帝,他可以做他的王爷,娶他心爱之人,远离朝中争斗,逍遥快活。
且歌脸上没有半点波澜,“这一切都是陛下的胡思乱想,还请陛下莫要给且歌强加些罪名,且歌受不起。”
见且歌要走,杨灏愈发激动,上前将其拦住,“杨柳,这皇位是你的,你拿回去呀,把属于你的都拿回去!”
且歌只看了杨灏一般,便绕过其。
杨灏忙抓住且歌的手腕,“皇位是你的,是你的!!!”
且歌的眼中带着冷意,语气平淡,将杨灏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扒拉开,“陛下,夜了,该歇息了。”
“杨柳!!!”
不管杨灏如何撕心裂肺地喊,且歌皆不理会她,她出了大殿,对小乐子道:“小乐子,陛下身子不适,应当在寝宫好好歇息,你好生照看着,不然....本宫要了你的脑袋。”
小乐子被吓得低下了头,也不敢应答,且歌殿下说是照看,只怕实为软禁吧。
“你想软禁朕?”杨灏又道:“杨柳,你这是以下犯上!”
且歌拿出一枚金牌高高举起,冷声道:“先帝所赐金牌在此,今夜陛下若出寝宫半步,你们的脑袋就都别想要了!”
先帝虽已驾崩,但因沧蓝皆主张君子应以仁孝,而陛下也应为天下人作表率,故每一任皇帝驾崩后,所留下的那枚金牌不仅不会被废除,连新帝都会听之任之。
“是!”
出了皇宫后,且歌弃了马车,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杨灏不在跟前,她所有的伪装也都化为了虚无,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身子也像是摇摇欲坠。
清浅在她身后跟着,看得也是心疼极了,明明殿下什么都没做,陛下却说了那么多伤殿下心的话,连她都看不过去了,只是一直强忍着罢了。
清浅知道,此时殿下想静一静,并不想要什么安慰,什么也不说,便是对殿下最大的安慰。
且歌耳边回荡的,全是杨灏对她说过的话,杨灏的愤怒,杨灏的难过与无奈,还有杨灏的怨恨,皆在她脑中浮现,她也不想这样,更不愿看到杨灏如此,可她没办法,她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