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她并非是世人所苛求的女子——从一而终,至始至终都爱着一个人。
虽将水性杨花一词放在她身上太重了,她与江怀盛也不曾成过亲,可她先辜负了江怀盛是事实,故江怀盛有难,她不能见死不救,说是她在赎罪也好,弥补江怀盛也罢,但只有救了江怀盛,心里的那份愧疚才能消失,才会觉得,她跟江怀盛两不相欠。
“只要殿下能够下令彻查此事,不让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不论殿下如何说,穆絮都认。”
这一下彻底将且歌激怒,穆絮竟然连解释都不愿去解释,这不就正如她所说么?!
情深义重!!!
“穆絮,你不过就是仗着本宫心悦你,便如此肆无忌惮。”
在穆絮略显错愕,还来不及回过神时,且歌又道:“你以为本宫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来人!”
几位丫鬟应声而来,“奴婢在。”
“本宫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走不走?”
“求殿下查明真相,还江怀盛清白!”穆絮坚定道,她本想向且歌磕头,可她保持着这个动作太久了,身子僵硬不说,一个不稳,整个身子险些砸向地面,好在被其及时用双手撑住了。
且歌轻笑了几声,却是毫无温度,“好,很好!”
“将驸马给我拖出去!”
“重责十杖!”
众人闻之皆是大惊,驸马爷可是女子呀,又在烈日底下晒了这么久,哪儿经受得起这十杖,何况殿下平日里对驸马爷那么上心,若是过后又反悔了,那遭殃的不还是她们么。
这打还是不打呀?
见那几位丫鬟杵在那儿不动,且歌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想陪驸马一起受这十杖吗?”
似是猜到她们所想,且歌又道:“若是你们敢手下留情,那就提头来见!”
她们被吓得一身冷汗,哪儿敢再说什么,“是。”
穆絮被带走后,清浅还是有些不忍,这正要开口,便遭且歌制止,“怎么?连清浅你也想为她求情?”
不等清浅回答,且歌又道:“几碗饭就将你收买了?”
清浅大惊,忙跪下道:“清浅不敢,清浅的主子永远都只有且歌殿下一人!”
且歌未看清浅一眼,便回了屋。
这一坐下,耳里便传来了穆絮因被杖责而发出的叫喊声,且歌的听力极好,又有内力在身,哪儿会听不到。
她听出了穆絮在极力忍耐,这一棍又一棍地打下来,虽痛在穆絮身,也犹如一根根针,在往且歌的心上扎。
在这个位置上,且歌不能也不敢有半分心软,她要狠,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可现下,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不应该对穆絮那样,也许这一切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