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镇北候不由有些后悔听信杜氏的话,不着痕迹折腾了一下古烟,看来,以后该笼络笼络这个嫡女了,最起码在她嫁出去之前要好好用用。
毕竟清河公主的名头,那可是无往不利。
这会儿镇北候府脑中的念头转了几个弯,他面上不显,哈哈一笑,走了过来,掩饰性地对古烟使了一个眼色:“公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便是多等一会儿公主又何妨,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陆袅袅扫了一眼镇北候,然后将目光放在他身后的一个妇人:“敢问镇北候,这是何人?”
镇北候没想到陆袅袅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可即使他心里再怎么不爽,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这是杜氏,杜氏,还不过来见过公主?”
那杜氏做妇人打扮,穿着一身极简腰身的掐腰水绿色的长裙,妆容清淡,可是头上却簪着一根价值不菲的白玉簪。
许是陆袅袅注意杜氏的时间过久,让杜氏的动作有些僵硬,原本是要行女子的福身礼,却一个不小心腿脚一绊,跪倒在地。
陆袅袅面露嫌恶的收回了目光,却冷不防对上古烟直勾勾的盯着杜氏头上的那根白玉簪。
这眼神……陆袅袅顿时心里有数了。
杜氏摔倒在地,让镇北候一时之间心中升起一股恼怒,可随后杜氏半扶着簪子爬起身,又柔弱的朝镇北候看了一眼后,却瞬间熄灭了镇北侯的火气。
两人的眉眼官司,陆袅袅看在眼中顿时冷冷一笑:“本公主让你起来了吗?你是何人?竟然可以跪在嫡女之前,给本公主好好说道说道!”
杜氏原本正做柔弱状,想要让镇北候忘记刚才的事,却不想陆袅袅打断了她的手段,让杜氏顿时泪盈于睫,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回,回公主的话,妾身,妾身是……”
“妾身?你是镇北候府的主母吗?谁准你用这样的自称,莫不是镇北候又娶了续弦?”
陆袅袅的话,让镇北侯面色尴尬:
“她她不是我府上的主母,只是,只是一介奴婢罢了……”
妾同买卖,与奴婢无异。
“奴婢?本公主瞧着她可没有一点奴婢的样子!”
“杜氏!”镇北候面色一僵,呵斥道。
镇北候变了脸,杜氏连忙重新在地上跪好,以头触地,行了一个大礼:“奴,奴婢拜见公主。”
只是这话说出来,对在府中耀武扬威多年的杜氏来说,已是莫大的屈辱,她不敢想象身后的那些下人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