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大街上,霓虹灯一一闪过,车窗上流下一串串的水滴,时学谦望了一会儿窗外,想了想,突然转头问道:“你说……为什么开水煮白菜的味道那么好呢?那是怎么做的?”
乔樟靠在她肩膀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慢慢讲道:“那道菜啊,做起来工序复杂程度不亚于其他任何一道,你看着那像清水,其实不是清水,是一种很清澈的鸡汤,这种鸡汤非常难做,除了选好鸡肉以外,还得加入干贝、嫩排骨、猪蹄、火腿等等好多其他食材,最后用秘制调料经过长时间的熬制。而这还只是一小步,之后还要选取上好的鸡胸肉和瘦猪肉剁成泥,分三次放进鸡汤,各熬煮一段时间,这时候鸡汤才会有那种独特的香味,再经过层层过滤,才能出现清澈如水的样子。光鸡汤就已经很复杂了,白菜的讲究却更多……”
时学谦听乔樟一直絮絮不止的说,一道菜的做法直说到车子开进家门口了才说完。
“太厉害了。”时学谦脑袋有点晕,也记不住,但仍然不由咂舌,“这是谁想出来的吃法。”
两人下了车,秋雨迎面打来,冷风一吹,也吹不尽时学谦身上的倦意和醉意。小昀儿早就睡着了,两人轻手轻脚的先去一楼更衣室换了衣服,乔樟洗漱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怎么不去卧室休息?”时学谦伸了个拦腰,也走过来坐下,怕乔樟受凉,又拿了件披肩给她披上。
乔樟穿着件宽松的睡袍,裹好披肩,静静的坐着,没有立刻说话,拿过来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时学谦坐近她一点,又问:“怎么了?”
乔樟抬起眼皮瞧她一眼,道:“看来是不能指望你自己发现了。”
“发现什么?”
乔樟把下巴搁在抱枕上,有点害羞的道:“你就不想想,为什么今天我没怎么喝酒吗?”
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下,花园里传来鸟叫声,借着屋外照进窗来的暗淡的路灯,时学谦去瞧乔樟的表情,“你不是说……不想喝么。”
微弱的光线轻柔的洒在乔樟的面庞上,在这种害羞的神情中,竟让她凭添一抹娇艳之色,也许是时学谦已经被酒精的后劲熏糊涂了,也许是此时的乔樟的确美丽的过分,看着这样的乔樟,时学谦什么也没细想,只不由自主的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乔樟微微一惊,稍微往后靠了一些,待看清楚了时学谦的脸,更惊讶了。时学谦的眼睛因为微醉变得有些迷糊,目光直直的盯着乔樟,其中氤氲着一股沉迷之气。
对于时学谦的任何情绪变动,哪怕极其细微,乔樟也总是能敏锐的捕捉到其中的意义,现在,她在时学谦的眼睛里,察觉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学谦。”乔樟突然有点紧张起来,抬手捏捏她的脸,使了点劲,“我在和你说正事呐。”
“嗯,你说……”时学谦一面点点头,动作有点迟钝,一面抓住了乔樟那只手的手腕,放下去,又去亲她的嘴唇。
“……我在听啊。”时学谦愣愣的笑了笑,亲过一下,把乔樟抱进怀里,又准备再亲一下,结果这下亲上就没有再放开了,乔樟的披肩渐渐滑落到了地上……
乔樟心头顿时警铃大作,她今天可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喝酒误事!什么叫“色从心头起,胆向两边生”!要是搁在清醒的时候,就是给时学谦十个胆子,她也不会有这种失控的表现,没想到今天只喝了那么一点点红酒,就迷糊成这个样子了。